她現在的臉,比之前在辦公室裡的那個模樣,看上去順眼多了。
靳烈風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撥開她濕漉漉的頭發撩到耳後,露出她那張俏麗的小臉。
他不喜歡之前她那個死樣子,整個人就像是被染上一層黯然的灰色。
毫無生機,就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
現在被那場賽車一嚇、又被大雨淋濕的模樣,算不上多好看,但起碼鮮活。
鮮活的模樣才適合她。
“阮小沫……”靳烈風低吟著她的名字,手掌扣住她後頸,嗓音磁性:““今後在我麵前,不許再擺出那個樣子……”
阮小沫的後頸被他扣得緊緊的,他手掌的溫熱透過皮膚傳來,熨燙著她,她退縮不得,隻好茫然地問:“什麼樣子?”
男人的紫眸不悅地看她:“死樣子。”
阮小沫:“……哦。”
他能不能換個說法,什麼叫死樣子!
可是……
他為什麼又提起她說起那些事的模樣?
難道他……
阮小沫疑惑地仔細打量著靳烈風,從他深邃的眉目,到猶在滴水的下巴。
他自己都還沒有擦過水,身上還濕漉漉的。
她的臉卻都已經被他擦乾淨了。
“你……身上也都是濕著的……”阮小沫出聲道。
靳烈風似乎怔了一瞬,但很快,他神色如常地就把另一條乾爽的毛巾塞到她手裡,雙臂無謂地攤開。
“那你給我擦。”他低聲命令道,嗓音暗啞。
……這是什麼小孩子的遊戲嗎?
你幫我擦我幫你擦?
一開始自己擦自己的不就好了。
阮小沫在心裡吐槽著,但還是拿著毛巾,朝他臉上擦去。
靳烈風任她擦拭地坐在那裡,深邃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莫名地心亂。
狹窄的車廂裡,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阮小沫不敢去看那雙目光熾熱的眸子,儘責地一下一下,擦拭過那張俊臉。
隔著毛巾,她也能感覺到毛巾下那張臉的輪廓。
高高的眉骨……
英挺的鼻梁……
薄薄的嘴唇……
抓著毛巾的食指,忽然被人隔著毛巾咬住。
“啊!”阮小沫倏然出聲,條件反射地看過去。
那雙眼眸裡仿佛燃著紫色的火焰,越燃越烈。
靳烈風事不關己地挑了挑眉尾,鬆開她的手指,慢悠悠地道:“繼續擦。”
阮小沫愣了愣,下意識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不是……已經擦完了麼?”
從額頭到下巴,都已經擦乾淨雨水了。
靳烈風抓住她的手,目光依舊黏在她臉上,不悅地道:“哪裡擦完了?這裡都還是濕的!”
她的手被他按到半敞的胸膛上,細密的水珠浸濕那一片的皮膚,緊實的小麥色光滑誘人。
察覺到她的臉頰開始發熱,他邪氣地勾起唇角:“阮小沫,你的手一直停在這裡……是在吃我豆腐?”
阮小沫連臉帶著耳朵轟的一下紅了,一下從他手掌裡抽回手:“沒有!是你一直沒有放手!”
“是嗎?”男人的語調懶洋洋的,逗弄小動物的語氣。
阮小沫眼睜睜地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又解開幾顆襯衫的扣子,抬眸的眼神,仿佛邪惡至極卻又無比撩人。
他嗓音輕聲地誘哄:“那開始吧。”
開、開始個鬼!
自己擦手是會斷嗎?!
阮小沫在內心咆哮著,手上應付地隨手敷衍地擦著,臉上越來越燙,根本不敢去看自己到底擦乾水珠沒有。
就在她大腦混亂地按著毛巾亂擦的時候,忽地,按在她手掌下的毛巾被人抽走。
手心下觸碰到一片溫熱結實,像是一顆炸彈,瞬間把阮小沫本來就糊了的腦子炸成一片空白。
腰上忽然一緊,靳烈風的氣息迫近。
他的唇霸道地壓了下來,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吻得難分難解。
座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下,阮小沫半睜著眼眸,看到黑色的頂棚。
車外,雨聲大作,雷聲陣陣,蓋過了羞人的聲響……
車內,呼吸的熱度帶起霧氣,模糊了車窗,遮住了旖旎的春色……
被嘈雜的螺旋槳的聲音吵醒的時候,阮小沫揉了揉眼睛,茫然環顧四周。
呆了下,她差點從什麼地方滾下去。
“小心點!”男人不太高興地一把將她撈回懷裡,“睡夠了?昨晚不是昏過去了?不再多睡會兒?”
昏過去?!
阮小沫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她咳了咳,麵紅耳赤地忽略了他的問題,磕磕絆絆地問:“為、為什麼會在飛機上?”
昨晚不是賽車贏了,留在山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