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永遠不可能(2 / 2)

從此發芽生根,毒蛇一般的蔓藤侵襲進她的人生,要縛著她糾葛一輩子!

哪怕是她死……也不會停止!

男人肩頭的紗布早已被重新滲出的血染紅。

瘋狂的抵死糾纏中,斑駁的紗布滑落在潔淨的地板上。

刺目的紅色,從他的肩頭蜿蜒滴落,滴在她的身上,滴在她身下的地板上。

和她身上被噬咬出血的皮膚混合,瞬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阮小沫神色麻木地坐起,身上被扔了一件他寬大的西裝外套。

她沒有出聲,也沒有伸手剝掉,任由那件外套罩住她。

她呆呆地盯著那條染血的紗布出神,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經和她無關。

一地的狼藉。

一地的血跡。

有臨時調來的女保鏢上來,把她從地上扶起,往樓下商場門口送去。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淅淅瀝瀝的,天陰得就像是黑夜。

商場門口的燈光大放光明,亮得跟白晝一樣。

把阮小沫的臉照的慘白。

她看到那個男人沒有進加長林肯,徑自走向前麵的一輛車裡。

他被打濕的襯衫肩頭,一片血紅。

有傘罩住她的頭頂。

“阮小姐,請上車吧。”女保鏢的打開了車門,語氣裡依舊帶著恭敬。

但也有著不容反抗的強勢。

阮小沫麵無表情地坐進了車裡。

寬敞的車廂裡,就坐了她一個人。

和駕駛室隔絕的擋板並沒有降下,將長長的車內空間劃分成兩個部分。

阮小沫麻木的臉龐漸漸低垂,終於埋到西裝外套間。

她咬住衣領,眼淚不住滑落,嗚咽的聲音從喉嚨小聲地泄出。

為什麼……

為什麼還是這樣……

她……永遠逃不出這個夢噩了嗎?

嗚咽的聲音漸漸壓抑不住,絕望的情緒瞬間釋放出來,她崩潰地大哭。

前麵一輛車裡,車後座裡的男人伸手揮開了試圖替他先處理傷口的齊峰。

車門關上,同樣升著擋板的後座。

女人的嗚咽聲,從放在這兩車裡的收音裝置裡傳出來。

每一下,都好像是巨大的鐵錘重重在他心口地砸下!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鷙的眼底逐漸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手指越發緊繃,手背青筋鼓起。

“嘭!”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座椅上。

收音裝置從座椅上彈跳到了他腿上。

良好的收音效果,就像那個女人現在就在他懷裡哭泣一樣……

短暫的旅遊結束了。

儘管齊峰之前報過的那麼多國家和地方都還沒有去,總之,這次突然的行程已經結束了。

阮小沫結束了每天醒來都在不同國家不同地點的生活。

她被帶回了帝宮。

正值炎熱的氣候,接連的大太陽。

帝宮的偏樓上,立著堅實的十字架。

阮小沫被用鐵鏈綁在上麵,鐵鏈纏得緊緊的,她連移動一下都不可能。

她已經被綁在這裡了許久了。

正對著太陽,無法從十字架上下來、無法躲避。

就這樣被足以曬乾花草的太陽炙烤著。

她身上被換了一條純棉的長裙,細而結實的鐵鏈,從她的腳踝纏起,一直繞到她的脖頸。

連吞咽都費勁。

她都已經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進食了。

身體虛弱到連記憶都模糊。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帝宮離開過,是不是去醫院見過自己的母親,還是她其實一開始就在這裡……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她意識不清醒製造出來的幻覺。

但她知道,那不是幻覺。

這裡的樓頂能看到從大門口直通主樓的大道。

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都沒有看到停在主樓前的車上,有那個男人出現過。

平時他都會去公司的,不可能這麼久都不去公司。

他也許還在國外沒有回來。

阮小沫抿了抿乾裂出血的唇,不經意又讓嘴唇上撕開一道血口子。

刺痛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了些,但連日缺水缺食物和暴曬的感覺,又讓她腦子昏沉起來。

等太陽落山,樓頂的燈亮起。

朱莉麵無表情地出現在樓頂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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