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更加得意地道:“如煙就不一樣了,如煙在國外念設計的時候,和倫納德先生有過一麵之緣,現在又成為了新銳設計師,待會兒我們過去,正要和倫納德先生打個招呼。”
聞言,阮小沫有些錯愕地看向阮如煙。
阮如煙……真的當服裝設計師了?
突然之間,她覺得有些好笑。
阮家三個女兒,她對服裝設計最有興趣,卻偏偏因為爸媽,不得不放棄,隻能偶爾偷偷自己學習。
而阮如煙從小根本對服裝設計都不感興趣,卻一路在爸媽的支持下,一路順暢地走了她最想走的路……
最諷刺的,是她縱然犧牲了這麼多,卻仍舊什麼的都得不到。
媽媽的執念和她對父愛的期待,都從未有一點點實現過。
心頭,忽然彌漫出一股苦澀。
人生是在跟她開玩笑麼?
她越想要什麼,就越是得不到。
阮小沫忽然覺得很累很累。
她乖了這麼多年,她忍了這麼多年,都隻是白費一場。
“阮小沫,既然你沒和那個男人分手,我希望你認清楚你自己現在的立場。”阮如煙安靜了一會兒,沒有附和阮如雲炫耀的話,而是冷聲地道:“你最好彆再心存幻想耍手段!”
她一反往日溫柔的假象,擱下狠話。
她現在既然有了機會,就絕對不會放手!
阮小沫聽著她的話,心頭難受的感覺愈加清晰。
活了二十三年,她完整的家庭破碎了、成為設計師的願望早就隻能藏在心底、而墨修澤也終究……
她不配擁有幸福嗎?
連一點點……都不能屬於她嗎?
胸口忽然窒悶難受,她一隻手無意識地抓上了衣領,卻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
觸感溫潤,外形圓弧卻又堅硬。
永恒。
靳烈風送她的永恒泡沫。
它代表著,她名字的新的意義,也是她從未想過的可能。
如果泡沫都可以永恒,那她為什麼就必須絕望,就必須否定自己的人生?!
心裡忽然有了莫名的勇氣,她黯然的雙眸再度明亮起來,她看向阮如煙,正要說話時,手機突然就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嗡嗡地響個不停。
阮小沫無奈地拿出來一看,靳烈風的名字明晃晃地在上麵亮著。
她歎了口氣,看來……她真的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靳烈風那邊的事情多半都已經談完了。
接了電話,電話聽筒裡男人煩躁不爽的聲音傳來:“阮、小、沫!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在花園裡休息!”
他跟那個糟老頭子談完事情就懶得應付其他人,直接回了車上。
可寬敞的房車內,竟然還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