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貞怡察覺到自己身後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她轉過身,看到是自己女兒,臉上不禁露出一個微笑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還好我就在樓下醫生找得到人,找不到人你不還得著急了?”
阮小沫走上前去,挽住母親,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見你,就直接來了嘛,也沒想太多……”
母女兩在花園裡坐了許久,也聊了許久,最後還是張醫生下來說該上樓吃藥了,阮小沫才依依不舍把母親送回病房,才下樓離開。
走到醫院門口時,她愣了下。
門口停著的那一輛豪車,卻不是她來的時候,司機開的那輛了。
阮小沫有些猶豫地走到車前,正打算給司機打了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時,車窗就忽然降下來了。
車窗裡,男人完美的半側臉線條分明,仿佛是上帝之手精心繪畫出來的。
靳烈風轉過臉,朝她瞥來一眼,道:“阮小沫,上車。”
不等他說完,阮小沫自己就趕緊拉開車門上去了。
她上車之後,趕忙把車窗重新升上去,才有些驚慌似的朝靳烈風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看到車裡的人是他的時候,她差點沒給嚇死!
這個時候,雖然距離靳烈風回帝宮的時候差不多,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母親的醫院門外?!
靳烈風被她的語氣弄得有些不愉快,他微微擰著眉頭睇著她:“我怎麼不能來了?阮小沫,你不想看到我?!”
說到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危險了幾分。
她居然敢不想看到他!
阮小沫察覺到他的不悅,連忙否認:“沒有……我隻是……很意外而已。”
她確實很意外,因為自從那次她豁出性命跳了鯊魚池為代價,離開帝宮卻又被他在醫院堵住之後,他就再沒出現在醫院附近過了。
她以為他不會再來這種地方的。
而平時帝宮的醫療設施和醫生團隊,都不比外麵醫院的差,已經足夠應付了。
所以,自從那次之後,她再沒想過有天他會出現在母親醫院附近。
“意外?”靳烈風不悅地重複了一遍她說過的詞,深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隻是意外,也會這麼慌張嗎?”
她剛才的態度,明明就是驚慌失措!
怎麼可能隻是意外!
她是不是當他連她的基本情緒都不會分辨?!
阮小沫心口一緊,忙儘量自然地道:“我沒有慌張,就隻是沒想到你會來這裡,僅此而已。”
其實一開始她就不該慌的……
不慌的話,現在三言兩語也就能掩飾過去了。
可惜,她太害怕在醫院這邊看見他了……
剛才和母親的聊天中,她發現母親還不知道她和靳烈風的關係。
看來那天酒會的事,媒體那邊沒有泄露分毫,阮家那邊更是沒有讓母親知道。
知道阮家並沒有人把那天的事情告訴母親之後,她心底又暗暗覺得放鬆了不少。
母親不是小美,她身體還不夠正常人那麼好,更不可能接受她以這樣的身份待在靳烈風身邊的事實……
就算阮家告訴母親了,她也不可能像麵對小美那樣,全部和盤托出。
她隻能用說得過去的謊言,來掩飾自己和靳烈風之間見不得光的關係。
現在阮家的人隻當她是靳烈風的玩物,遲早要被靳烈風拋棄,所以對她留在靳烈風身邊的身份也並不關心。
何況,現在父親他們認定了她現在叛逆荒唐,對於她這種家醜,自然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反而徒添煩惱……
可她怕母親知道。
所以,她才會因為靳烈風的出現,這麼驚慌失措。
萬一靳烈風遇到母親了,或者她和靳烈風在一起的畫麵,被母親看到……
後果不堪設想。
她的下巴驀地被人捏住,靳烈風抬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他雙眸銳利,仿佛能看穿她心底的真實想法一般。
阮小沫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心臟跟擂鼓似的。
“阮小沫,你到底在掩飾什麼?”靳烈風死死盯著她,不錯漏她臉上的任何一處細微表情。
“我沒有……”她剛解釋了三個字,下巴就傳來被用力捏痛的感覺,“靳烈風……我真的沒有!”
她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否則會更加激怒靳烈風的!
他的紫眸裡的怒意逐漸燃燒起來,從他臉上,看不到一絲就此放過她的意思……
過了半晌,靳烈風靜靜開口,嗓音低沉而充滿了寒意:“你怕我出現在你母親麵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