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就在靳烈風麵色陰沉了片刻,忽然猛地朝她揮來拳頭的一瞬間,阮小沫還是忍不住眨了眨眼——
預料中的劇痛沒有發生。
她被那個男人蠻狠地一把拉回懷裡,而後他俯身,仿佛是在發泄什麼似的,在她的唇上瘋狂肆虐著!
阮小沫嘗到了血的味道。
她的嘴唇被男人咬破了,她的腰像是要被他摟斷了,她全無招架的能力,隻能被他攫取掠奪噬咬……
她的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用力地扣著,讓她無法避開,隻能被動地緊貼著他的身體,被他予取予求。
靳烈風的吻漸漸不滿足於她的唇,凶蠻地往她的耳朵轉移,在她敏感的耳朵上留下一處又一處的牙印。
然後是脖子……
阮小沫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時,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突然停滯了下來。
她呼吸紊亂地被拉開,領口已經被他扯到了鎖骨以下,包括她的鎖骨上,都印上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痕跡,好幾處……甚至都滲出了幾顆血珠……
靳烈風喘著粗氣,眸光裡全是暴躁和獸性,他定定地盯著她,眸光叫人不寒而栗。
阮小沫在他手掌下微微顫抖。
剛才的靳烈風……就像是一頭真正的凶獸,全憑情緒折磨她……
她就像真的隻是他案板上的魚肉一般,無力反抗。
那種抵抗不了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恐懼,就像是鑽入骨頭的蟲,貼著骨髓,緩緩移動……
阮小沫忽然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趔趄了好幾步才站穩。
靳烈風猛地轉身,不發一語朝人牆外走去。
阮小沫在原地怔住。
齊峰走上來,將一條他提前讓人從車上取來的絲巾遞給阮小沫,躬身道:“阮小姐,遮一下吧。”
阮小沫愣愣接過,才想起自己剛才脖子上痛楚,現在的模樣……不遮擋的話,肯定不能見人的吧……
她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用圍巾把脖子和鎖骨的部分,都遮起來。
靳烈風已經消失在人牆裡了。
他走的時候情緒似乎要比之前瘋狂揍人的時候,冷靜多了……
可似乎也暴躁多了……
阮小沫看著一群保鏢追了過去,人牆漸漸消失,這個小圈子裡的氣氛漸漸和遊樂場裡原本的歡樂氣氛融合。
她卻隻覺得剛才那種感覺,就像是黏在她皮膚上一樣,揮之不去。
阮小沫一個人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漫無目的地行走,神情迷茫。
她……就在剛剛,毀掉了自己第一次來遊樂場的經曆。
她走到一顆大樹前時,才發現,這好像就是她跟靳烈風來的時候,起初躲避人群站的那顆大樹……
剛才是兩個人,而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了。
靳烈風一定很生氣吧……
雖然他沒有揍她,可剛才的他行為裡的爆發出來的怒火,她能感受到……
阮小沫心頭好像是被挖去了什麼似的,感覺空落落的。
她還記得靳烈風也沒有來過遊樂場。
今天,不但是她的第一次,也是靳烈風的第一次。
阮小沫在樹下蹲了下來,呆呆地盯著不遠處三五成群的人們,有些出神。
靳烈風,應該會直接把她丟在這裡吧。
那他會就此對她失去興趣,乾脆不需要她繼續留在他身邊了麼?
阮小沫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感覺到一絲這種可能應該帶給自己的開心。
可能是因為她毀了兩個人原本該開心的一天吧……
豪華轎車旁。
靳烈風陰沉著一張臉,坐了上去。
車門關上。
齊峰取了醫藥箱,拿出清潔用的東西,替自家少爺清理手上的血跡。
他想,阮小姐和少爺,這下……可能會結束了……
彆人不知道,可這件事……
少爺不可能還要阮小姐待在身邊的……
畢竟之前他看到的那個畫麵。
那穿著帶血跡的醫生護士服的工作人員……
針管……
阮小姐可能不明白,但他極為清楚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對少爺的刺激有多大。
等他擦拭掉那些血跡的時候,他聽到男人猶帶著慍怒的質問:“阮小沫那個死女人呢?她趁機跑了嗎?!”
齊峰將帶著血跡的棉球扔掉,恭敬地回答:“無人機拍到阮小姐還在園裡。”
“砰!”地一聲,靳烈風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椅子上。
他眉頭擰得死緊,眉宇間都是彌漫的殺氣和怒氣,“她承認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