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撓頭發,阮小沫歎了口氣,先前刻意帶著的歡快語氣沉了下來。
她看向靳烈風,輕聲道:“靳烈風,其實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對你到底來說,算是什麼?”
不知道是她眼底的不確定,還是她話裡的迷惘,讓靳烈風的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揪緊了起來。
“你不知道?”他冷笑一聲,嗓音磁性清冷,“阮小沫,你是想說,你之所以想離開我、從沒有把我當成男朋友,就隻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對我來說算什麼?”
他做了那麼多,原來她都看不到、都感受不到麼?
不然,為什麼這個女人還會這麼問?
她……原來從來沒有真正確信過他的感情,也從來沒有感受過他的感覺……
胸口處,滯悶刺痛的感覺驟然傳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扣緊了椅凳,眉心微微蹙起,嘴角揚起一絲嘲諷。
隻是,這次他是在嘲諷自己。
是他自己要愛她,也是他自己選了這個根本不愛他的女人!
他才是可笑的那一個。
阮小沫明亮的杏目裡,先前的平靜逐漸褪去,複雜的情緒慢慢浮現出來。
“這不是主要原因,靳烈風,但如果你想知道和這有沒有關係,我隻能說,確實有關係。”她坦白地道。
靳烈風怔了一怔,隨即唇角輕佻而諷刺的笑容頓時擴大了些。
他真是瘋了才會在她剛才那番話之後,還在心底期待她能反駁。
沒想到她就這麼利落地承認了。
也是,這份關係,如果不是他用儘了所有手段威脅她、鎖住她,隻怕在那晚之後,她就會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再也不會出現。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這個想法,她從來沒變過。
心臟,仿佛被猛地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阮小沫……”他鬆開蹙緊的眉頭,眸色中的痛色轉瞬即逝。
野獸般的視線緊緊地鎖著她,靳烈風的神色殘酷狠戾,叫她的名字的聲音裡,滿是令人膽寒的絕對占有欲。
“我說過……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哪兒也去不了!哪兒也躲不過!!!”
強勢而狂妄的氣勢刹時布滿了小小的轎廂裡。
宣誓一般的話,像是企圖鎖住她的心鎖鏈一般。
阮小沫看著他,靜靜的道:“好,我不躲,我麵對,那你呢?”
她不帶絲毫挑釁和反抗的話,頓時柔和了轎廂裡尖銳的氣壓。
阮小沫輕聲道:“靳烈風,如果我不躲了,我麵對你,那你打算怎麼辦?”
她的話從剛才那句開始,就魔幻得可以,讓人一時完全反應不過來。
靳烈風囂張霸道的神色一滯。
頓了頓,他才又咬緊了牙關,冷聲逼問:“阮小沫,你到底在搞什麼?!”
無論是說的話還是她的反應,今晚的阮小沫……反常得很!
這個女人……她今晚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阮小沫轉過頭,看向窗外,“靳烈風,有些話我以前沒想過說,但那些話……我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