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裡不對呢?
她一時間想不出來,隻是在剛才那一瞬間,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快得猝不及防,讓人來不及抓住想清楚。
“換個飯廳。”身邊的男人忽然出聲,語氣不善,“你剛才的麵包和牛奶都冷了,但彆以為這樣就不用吃了!”
“……哦。”阮小沫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要不是他的話,阮小沫真要忘了在靳烈風的母親來之前,他正在逼著她非把那個麵包給吃了。
但剛才發生了那種事,靳烈風竟然還記得那塊沒吃完的麵包和牛奶……
她真是服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來到治療室,靳烈風身上貼好各種儀器的貼片,千絲萬縷的線連綴在他身上。
他看了阮小沫一眼,命令道:“你出去。”
就算她已經見過他病毒發作的模樣了,但他就是不想在那種時候她還在場。
多難忍耐的痛苦他都可以忍下去,但唯獨不想讓她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阮小沫抿了抿唇,想起上次他在飯廳突然發作的模樣,心頭不安,不願意出去。
她看著靳烈風,嘗試問道:“我還是留在這裡吧?靳烈風,我不會打擾到醫生的……”
“阮小沫,出去!”靳烈風的語氣不留一絲討價還價的餘地。
說完,他閉上眼,完全不打算再跟她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下眼瞼上,投下陰影,顯得他的眼窩極其深邃。
“阮小姐,要不您在外間等候一會兒吧?”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小心翼翼地建議著:“待會兒病毒在少爺體內活動的時候,我們誰都幫不上忙,留在這裡,說不定反而會乾擾到少爺,您說呢?”
他這麼一說,阮小沫才算是徹底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不出去。
她望了靳烈風一眼,才走了出去。
就算留在帝宮裡,靳烈風在這種時候,也隻是把自己和這些冷冰冰的儀器關在一起……
出了房間,她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下。
剛落座,就有女傭很快端來了鮮榨的水果汁和現烤的小餅乾,還送來了筆記本電腦和幾本她平時愛看的服裝雜誌。
但現在阮小沫對這些東西都提不起一點興趣。
最後一個醫生走了出來,厚重的白色金屬門在她眼前關閉,那些醫生朝她恭謹地打了招呼,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事。
靳烈風一個人在裡麵……
她拿起一本雜誌,想逼著自己看進去,但腦海裡,卻不知不覺浮現出靳烈風那天在飯廳裡的模樣……
那種時候,一定非常難熬……
如果他肯治療的話,就不用受這樣的痛苦了是不是?
可即使這樣想,她也不敢苟同早上不請自來的那位夫人的做法。
采取強硬的手段,不惜讓自己的兒子的在經曆一次那樣黑暗的過去……
可是不治,就是死。
阮小沫心頭咯噔一下,抓著雜誌的手不小心用力了些,在雜誌頁上抓出褶皺。
她以前從沒想過,她是以這種理由,離開帝宮,離開這個男人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