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阮小沫在心底歎了口氣。
就第一步,從昨天到今天,都一點效果都沒有。
第一天醫生好幾名是被聞訊趕來的保鏢給抬走的,所以今天,索性一開始就守了一堆保鏢在這裡,以便隨時搶救被暴走狀態下無差彆傷害的心理醫生。
所以,這也才是之前靳烈風為什麼要求繩子的緣故。
如果照這麼下去,那些人誰都不可能拿著針管靠近他,那他永遠也到不了第二步的階段。
如果連這個都適應不了,那新病毒培育就算出來了……自然也就沒用了。
阮小沫眼神黯了黯,拿起一隻,轉身要走向靳烈風。
靳烈風眉頭倏然蹙緊了,但又很快鬆開。
他的一隻手臂在阮小沫看不到的角度,被他重重反著壓在背後,這個姿勢會讓人非常不舒服,一點稍微動一動,就會感覺骨頭摩擦和關節扭動的痛楚。
這稍微能有點壓製他失控狀態的作用,即使他真的控製不住的話,強行起身,也會很容易就傷到胳膊,起碼能給他爭取清醒過來的時間。
他怕阮小沫拿著那個東西,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走過來了。
他不能傷到她……
“醫生說過,醫生服和針管,暫時不同時出現。”靳烈風斜倚在座椅上,那隻手臂藏著,另一隻胳膊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仿佛若無其事地提醒阮小沫。
其實他自己清楚,針管才是關鍵。
隻單單的白大褂,其實對他而言,隻要不和針管同時出現,他的反應就不會那麼激烈。
阮小沫想了想,醫生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也擔心給靳烈風的精神壓力過大,就放下了手裡的針管。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她為難地左右看看,原本以為隻要依樣畫葫蘆就行了,誰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還不合適進入現階段的治療。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先過來,靠我近些,讓我多習慣習慣你身上的白大褂。”靳烈風理直氣壯地道。
也是,反正這兩種東西都要適應的,能先適應白大褂也好。
阮小沫覺得有道理,就朝他走了過去,拉過一把椅子打算在他身旁坐下,卻被他拉住手,直接扣在了懷裡。
又一次穩穩當當被按在他腿上,阮小沫又氣又羞:“靳烈風,現在是在治療!!!”
他剛才的安分,原來都是假裝的!
“阮小沫……彆動!”男人的嗓音忽然變得低啞了許多,柔軟的薄唇貼在她頸項旁,帶著些不加掩飾的反應地道:“再動……就不能怪我了!”
這段時間……他都沒怎麼碰她……
原本對著她就極其微弱的自控力,現在完全是不存在了……
阮小沫當然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立刻石化一般坐著不敢亂動了。
這段時間她總是和他吵,難得有她這麼乖順的時候。
靳烈風夠了勾唇角的弧度,捏著阮小沫的下巴,湊了上去,吻住了她淡粉色的唇瓣……
等熬過中午和下午的發作時間,到了晚上,阮小沫有些憂心忡忡的。
答應她讓她幫忙的靳烈風,根本就是耍她!!!
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
阮小沫盯著窗戶外麵,逼著自己入睡。
她現在已經不再堅持不眠不休地陪著靳烈風熬夜了。
白天她要陪靳烈風治療,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精神不好,反而分了靳烈風的心。
閉著眼睛,阮小沫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睡著了,但又因為心情的原因,似乎沒有睡沉,連床邊輕微的彈動,她都能感覺到。
靳烈風……起來了?
他做什麼去了?
阮小沫昏昏沉沉地想著,但也沒有太在意這種小事。
直到窗外忽然一聲驚雷,將她徹底吵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床邊依舊空蕩蕩的。
伸手去摸,床鋪上麵,已經沒有了人的體溫了。
靳烈風離開這張床,已經有段時間了。
如果隻是暫時離開一下,根本不可能連餘留的體溫都涼了,人卻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