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從他腦袋上炸開,聽上去就知道這一下肯定挨得極重。
靠近的男人的臉在車燈的照耀下,清晰無比,那張俊美的麵龐上,覆蓋著一層寒霜,讓他整個人猶如從地獄裡來到人世的魔鬼一般可怕!
男人的臉色鐵青,手上的金屬特製高爾夫球杆一下又一下地揮動著,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那個王總的身上。
阮小沫甚至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
“嘭!!!”
最後一下,高爾夫球杆終於被打得變了形,地上的那個人也終於連叫都叫不出聲了,隻有粗重而短促的呼吸,透露著他的恐懼……
有不少黑衣保鏢從後麵的車上下來,穩步在男人身後站成一排,垂手低頭,等待吩咐的樣子。
男人把手裡變形的高爾夫球杆猛地往那人身上一擲,聲音裡帶著森森的寒意:“給我拖走!”
“是,少爺!”
保鏢聞聲立刻上來,把地上那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像拖一頭死豬一樣的往後的車子拖去。
男人身影擋住了刺目的車輛遠光燈,投影在阮小沫麵前不斷地變大。
她抬起頭,怔然地望向這個宛如天神一般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下一秒,她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
看見她擦傷的手臂,男人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那個該死的畜生!”
他就該直接拿槍斃了那頭畜生的!
阮小沫依舊不吭聲地盯著他,直到他發覺不對勁,“阮小沫?”
她怎麼了,怎麼不哭不鬨,一點反應都沒有地盯著他?
阮小沫炸了眨眼,這才忽然感覺到胸口那種恐慌的感覺稍稍下去一些,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了自己哽咽的聲音:“我……”
她止住聲音,感覺到不受控製地眼眶濕潤起來,劫後餘生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還好靳烈風來了……
要是他沒有出現,她今晚肯定就……
“沒事了……我來了,沒事的……”靳烈風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低聲地安撫著她:“沒事了,阮小沫,沒事了……”
要不是他一直沒等到她上車,又發現打她的手機沒人接,也不會順著找到這個畜生的手機定位找到這個地方來……
想起他遠遠甩開保鏢的車,一騎絕塵先趕到這裡看到的景象……
靳烈風臉上的神情刹時陰沉下來。
直接死了?
未免太過便宜!
他要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跑車一路飛奔,很快回了帝宮,醫療室裡,醫生連忙細致地給阮小沫胳膊上和腳上的各處擦傷處理、上藥。
“傷好之前,你就待在帝宮裡,不許到處跑!”靳烈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單手支著太陽穴,強勢地下了命令。
阮小沫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了,聽到他這麼說,連忙反駁道:“靳烈風……這都隻是小傷,消毒處理一下就好了,不會影響我的日常活動的!”
為這麼一點小傷又要限製她的活動麼?
她當然不願意。
又不是殘廢了,為什麼不能離開帝宮?
男人不悅地瞥向她:“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真的隻是小傷而已,不信你問醫生!”阮小沫轉向醫生道:“醫生,我的傷根本就不會影響我的活動對不對?”
醫生溫和地點點頭,朝自家少爺解釋道:“少爺,阮小姐隻是磕破一點皮,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您大可不必這麼慌——”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烈風一個眼神給嚇得止住了。
“阮小沫,你彆忘了,你是屬於我的,你的身體怎樣,隻能由我來判斷!”靳烈風狂妄霸道得不給她一絲置喙的餘地,“我說了你必須待在帝宮養傷就必須養傷!”
阮小沫被他的獨斷專權的語氣氣到。
他就是這樣……
之前工作的事他就是這樣,明明答應了自己,還要在背後動手腳掌控她。
昨天的事也是這樣,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隻強勢霸道地管製著她的一切!!!
阮小沫覺得自己可笑,妄她之前還被他給她準備的一場漫天的泡沫雨和告白給打動,卻忘記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獨斷、專權、強勢地掌控她的所有一切!
“靳烈風!你憑什麼控製我的一切?憑什麼安排我的一切?你之前說我們是交往關係?我們是嗎?不是!我們之間分明隻有支配和被支配的關係,靳烈風……我討厭這樣的關係,我討厭你無所不在的控製!!!”
從以前就一直忍耐而委屈的,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