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男人整理好自己的神情，抬頭衝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意，隻是卻掩飾不住他身上濃厚的哀傷，“那……喝杯咖啡可以嗎？就一會兒，我……還是有些話想跟你說完。”
這句話，是一句再卑微不過的請求。
墨修澤就算是在上學的時候，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家世好學習好長得好看，什麼時候不是意氣風發的？
不管是項德美，還是阮小沫，都不曾見過他這樣甚至放低自己的模樣。
項德美已經感覺自己有些為難了……
阮小沫麵無表情地盯了一會兒他，才鬆開項德美的手，“小美，你先回公司吧，我很快就回去。”
項德美遲疑了下：“可是你……”
阮小沫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吧，反正這是公司附近，有什麼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項德美想想也是，隻好不太放心地回頭看了她好幾眼，“小泡沫，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阮小沫點點頭：“嗯嗯，放心吧！”
直到項德美走了，阮小沫才收起臉上用來安撫項德美的笑容，冷冰冰地看著墨修澤：“就對麵吧，剛好有家咖啡館，但公司的午休時間有限，我希望你想說的話，能儘量簡短一點。”
墨修澤臉上淡雅的笑意，露出一點苦楚來，“好。”
什麼時候……他和她說句話，也需要儘量簡短了？
兩人並肩走進咖啡館，阮小沫看向麵對著門的玻璃櫥窗，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一幕……和過去重疊，隻是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麵目全非了。
服務生把他們引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阮小沫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引來對麵男人一句帶著懷念的感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喝不了苦味的東西……”
“不好意思，給我換成冰美式，下午剛好提提神。”阮小沫立刻微笑地跟服務生改了自己點的東西。
“好的。”服務生注意到兩人之間似乎隱隱有著某種矛盾，可良好的職業操守，讓她隻是很快忽略過去，轉向那位外表俊美少見的男人道：“先生要點些什麼呢？”
“卡布奇諾吧。”他好聽的聲音裡有些像是寵溺的無奈，“起碼有人喝不下去的時候，就不用再點了。”
阮小沫擱在膝蓋上的手頓時滯了滯。
服務生看出來她瞬間的僵滯，也不多問，記好兩人的咖啡，微笑道“兩位請稍等”，便很快離開了。
也許是剛才那一句許久之前，她無比熟悉的語氣，阮小沫在費了不少力氣調整好了情緒之後，才敢開口，“要說什麼說吧，我這邊公司的午間休息真的不多。”
墨修澤抿唇，笑容中透出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