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種全心全意擔心那個男人的神情,對他而言,簡直是刺眼至極!!!
阮小沫怔了怔,才明白過來,她剛才不該表現得那麼明顯的擔心的。
但她對墨修澤確實內心有愧疚,在知道靳烈風有可能已經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讓她怎麼冷靜?怎麼鎮定?
阮小沫暗暗捏緊了掌心,抿緊了的嘴唇。
靳烈風站直了身體,冷漠地睇了她一眼,就要轉身離開。
“靳烈風,等一下!”阮小沫突然出聲喊道。
男人步子一頓。
她坐起身,望向靳烈風的身影,一字字清楚地道:“靳烈風,我確實擔心他,我承認,但我求你,靳烈風,算我求你,你放過他,靳烈風,我知道我再怎麼解釋那天的事,你都不會相信的。”
那些視頻監控的證據,兩個米蓮娜,是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事。
沒有證據,靳烈風怎麼可能會相信她?
“但他是被我牽連的,如果他因此發生什麼危險,我絕對會心裡過意不去的。”阮小沫盯著他,認真地道:“你放過他吧,你還有多少不滿,衝我來,靳烈風,不要再牽連彆人。”
靳烈風站在那裡,聽到她的話,牽了牽一邊的嘴角,轉身看向她,嘲諷地道:“阮小沫,你這是在和他撇清關係?為了保護他?”
阮小沫不閃不避地與他直視,語氣裡有著一絲懇求:“隨便你怎麼說,靳烈風,我隻希望你放過他,行嗎?”
靳烈風麵色森寒,一語不發,高大的身形投影在牆上,漆黑的身影看上去像是惡魔的剪影。
阮小沫定定地望著他。
她現在就像是獨自走在萬丈懸崖的鋼絲上,一步錯、一步不穩,就會墜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多說多錯,不說,卻又有可能將墨修澤推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靳烈風既然知道墨修澤的所有消息,那他對墨修澤下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無論她現在求不求靳烈風,他都可能因為剛才她關心墨修澤的事,向墨修澤再下手。
所以她隻能這麼做,至於靳烈風同不同意,這是她左右不了的。
房間裡忽然極其的寂靜起來,除了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再沒有任何聲音。
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
驟然,靳烈風笑了,隻是這笑容極嘲諷,“好,阮小沫,我答應你,我可以放過他。”
阮小沫眼睛一亮,心底剛才還沉沉壓著的一塊石頭,立刻消失不見。
但很快,警惕的感覺恰到好處地湧現,提醒她靳烈風這麼輕易的同意,多半有問題。
“你有什麼條件?”她帶點不安地問。
靳烈風既然肯鬆口,那肯定不可能什麼都不要她付出的。
這個男人是商場上的帝王,是暗夜裡的魔鬼,是雙手染血的嗜血野獸,但唯獨不是一個仁慈的善人。
他肯同意自己,必然是有什麼要求的。
靳烈風瞥向她,身子慵懶地依靠在房間裡的牆壁上,嗓音磁性而悅耳,“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見他,阮小沫,隻要你明天乖乖聽話,我自然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