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車門的接縫處,一道道火花閃過。
火星子,從越來越大的開口處,四下亂濺。
裝甲的部分,毫無抵抗力地被逐漸拆除。
“噹——”地一聲,厚重的車門墜地,在郊外的路上,砸起厚重的塵沙。
幾乎迷了阮小沫的眼。
但即使如此,在塵沙漫天裡,她依舊看到幾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鏢們,手裡拿著拆卸車門的機械,站在門口。
距離他們最近的那輛黑色轎車跟前,男人的視線一直如有實質般地盯著她這邊。
“阮小姐,請下車。”車門外的保鏢們統一恭敬地道。
但語氣裡的意味,顯然是不可能由得她自己選擇下不下車的。
羅莎琳德的精銳保護隊伍,已經用來對抗意料之外的軍方的人了。
他們這邊,已經沒有能夠對抗靳烈風的人了。
她沒得選。
阮小沫身體僵硬,麵色蒼白。
她看了一眼羅莎琳德,朝那位此時臉色難看至極的夫人點了點頭,算作最後的招呼,起身,下了車。
下車後,不用隔著厚重的防彈玻璃,她就能一眼看到那個正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男人。
那雙深邃的紫眸,此刻銳利得像是一頭餓狼。
靳烈風周身都是深重的血腥氣和嗜血的壓迫感。
他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
“阮小沫。”靳烈風淡淡地開口,音量不大,每一個字,卻都像是有著千鈞一般沉重:“過來。”
阮小沫沒有吭聲,安靜地朝他走去。
每一步,她都走的很緩慢。
就好似她的腳上灌了鉛一樣。
如果沒有被羅莎琳德的人帶出來過,她就不會對逃離他的感覺,產生真實感。
她幾乎就要以為今天,她可以順利地借助羅莎琳德的力量,從他身旁逃走了。
從此不用擔心親友被他威脅,也不用在被他折磨、囚禁。
關著她,關在帝宮那個富麗堂皇的監牢裡,作為他的玩物,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外麵的天日。
這樣的生活,她本來以為今天就能終結的。
誰知道,她的自由,不過短短的片刻而已。
就像泡沫般絢爛美好,而後,轉瞬即逝。
靳烈風這個男人,她鬥不過。
就算她拉來了羅莎琳德幫忙,依舊鬥不過逃不掉!
阮小沫盯著地麵,往前一步步走著。
回去,回去之後呢?
這個男人還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懲罰她?
這次激怒了他,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吧?
靳烈風靠在車頭上,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黑色的大衣隨意地披在肩頭,將他頎長高挑的身材,襯得更加的狂妄不羈。
他低頭,眸光深深地盯著那個每一步都好像是邁在刀尖上的女人。
她沒有看他,就好像她有多麼的不想看到他似的。
不,不是好像。
這個女人,想逃離他到了拉來他的母親作為同盟的地步。
她當然是不想看到他的。
靳烈風的眸子危險地眯了眯,刹時站直了身子,長臂一拉,將那個磨磨蹭蹭不想靠近他的女人,一把撈進了懷中。
就是轉身,女人被他緊緊壓在了轎車的車蓋上。
阮小沫咬緊了唇,忽略過後腰被撞在堅實的車頭上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