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裡混亂一片。
她以為今天本來應該是和以前一樣,在枯燥的等到和等待逃走的機會中,熬過這一天。
然後羅莎琳德夫人的救援到了。
就在她以為今天終於能終止所有的折磨、可以逃走了的時候,靳烈風安排的人,將她從羅莎琳德夫人的保護下,搶了回來。
而就在剛剛,她以為自己會被他帶回去折磨到體無完膚。
可現在,他竟然把她帶到了S市的民政局,要和她辦理法律上結婚的手續?!
這算什麼?
一波三折,不足以形容她今天遭遇。
她整個人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中。
“娶了你?”靳烈風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聽的笑話一般,勾起唇角笑得邪魅:“阮小沫,你以為你配得上我‘娶’?”
如果她不曾背叛他。
如果她沒有跟他一次又一次的為了那個男人撒謊。
那麼,除了今天站在這裡,進行這一場無聊又繁複的手續之外,還應當有一場盛大而世界矚目的世紀婚禮!
可惜這個女人,最終還是配不上一場盛大的婚禮。
她隻適合,被他以各種方式關起來、拴起來、用鐵鏈牢牢地銬起來,待在他身邊!
否則。
胸口在隱隱地撕裂著。
否則,這個女人總會在不經意之間,用謊言和行為,來將那層偽裝出來的甜蜜,撕得粉碎!
阮小沫愣了片刻之後,才輕聲道:“對啊,我不配,靳烈風,你母親說得沒錯,不是嗎?”
她不配,她配不上他。
無論是家世、學曆、出身,她都配不上他。
所以,一開始,他就隻是抱著馴服她的目的,而不是對她真心的目的。
對嗎?
他才會把所有的戲都做得那麼真,那是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是這麼看她的。
對一個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怎麼可能會愛上?
又怎麼可能會,真心以對?
有的人,越是冷靜,就越是會算計,越是會操控人心。
靳烈風,就是這樣的人吧。
心口頓時湧上一陣滯悶的感覺。
阮小沫硬生生咽下喉頭的艱澀,盯著靳烈風,衝他笑了笑:“隻是為了讓我從法律意義上,也無法擺脫你,靳烈風,你不覺得你的犧牲太大了嗎?”
一紙婚約,綁住她這個人,這個身份。
從今往後,起碼她阮小沫這個人,就要帶著已婚、已經嫁給他的這一身份活下去。
再不是她找到救兵,就能離開現在的一切這樣輕鬆了。
這步棋,他下得無所謂,卻牢牢地套住了她。
“犧牲?”
靳烈風重複著她的話,低頭凝視著她,眸底閃動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緒,沒等她仔細辨認,那麼藏在他眸底的情緒,就轉瞬即逝了。
他勾了勾唇,薄薄的唇角挽起的弧度輕佻又狂妄。
“阮小沫,婚姻對我,其實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靳烈風冷冷地道:“我高興娶誰,就娶誰,我不高興了,也不過是一紙的約束,你以為能對我起到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