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裡,阮小沫從來是很少露出這樣明顯的神情的。
之前阮小沫趁著靳家晚宴,衣衫不整地被家裡人抓到,被她母親帶回來“教育”的時候,也沒見到阮小沫示弱過。
不過靳少也真是恨極了阮小沫吧?
否則怎麼會連阮小沫受傷了,還這樣折磨?
阮如雲嘴邊露出一絲微笑來,不過,她樂見其成。
就在見靳烈風把阮小沫的另一隻手也倒完整瓶的藥劑之後,阮如雲才像剛趕到似的,換上一副擔心的模樣,撲上去。
“哎呀呀,小沫你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她姐妹情深地要去抓阮小沫的手看看,暗地裡,則偷偷地計劃好了,待會兒要把自己尖利的指甲,用力地按在阮小沫的傷口!
就在她還沒有碰到阮小沫的手腕之前,阮小沫就猛地抽回了手。
經過了剛才的治療,阮小沫現在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她甚至沒精力,去和阮如雲,演什麼虛假的好關係了。
“我沒事。”她虛弱地出聲道,額頭上都是細細的汗水。
阮如雲想要借機會折磨她的計劃落了空,不過也不著急,她既然知道靳少有多憎恨阮小沫,她也就多的是機會折磨阮小沫!
犯不著現在急急吼吼地出手,反倒讓靳少看出來她的心思了。
“那你先坐下吧,彆站著,我看你都快要站不住了,剛才很疼麼?”阮如雲一臉關切地問候道:“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
阮小沫瞥她一眼,眼底沒有配合演戲的一絲:“不用了。”
那種藥揮發得很快,在她手腕上的傷口,很快形成了一層保護膜,也不用額外的包紮。
但那些醫生還是仔細地給她的手腕,裹上了一層細致的隔離繃帶。
一切收拾完,阮小沫從椅子上站起身,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在剛才那場劇痛中,被折磨耗儘了。
看來,她的計劃,完全沒有一點用處。
下廚,講冷笑話,她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與靳烈風為敵。
可換來的,並不是他放鬆的恨意。
要換彆的辦法嗎?
她被囚禁在這裡,能想的辦法不多。
今天也是努力試試而已。
結果,顯然是失敗的。
就在她垂著腦袋,一步步往外麵挪動的時候,聽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下廚、講冷笑話,阮小沫。”他叫著她的名字,語氣卻誨莫難測,“你今天演的這一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這女人整個晚餐都很異常。
他懶得再猜,索性直接問出來。
反正就算她再撒謊,左右也翻不出他的手心了!
阮小沫站定,沒有回頭。
一時間,治療室裡陷入了突如其來的沉默。
靳烈風不慌不忙,隻是站在原地,紫眸冷冷地逼視著她纖瘦的背影。
阮如雲也很想知道阮小沫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之前阮小沫不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怎麼會就這麼短的時間,不但積極離開臥室,還主動下廚、講冷笑話,簡直就是在有心地謀劃著什麼的樣子!
阮小沫深吸一口氣,想要儘力給自己補充點元氣。
她背對著靳烈風的時候,嘗試牽了牽嘴角,但也許是太累,也許是今天的無功而返,讓她感覺自己的嘴角未免太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