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一張糊得可笑的妝容,快步走到阮小沫麵前,一手緊緊地掐住了阮小沫的下頷。
拿著刀的手高舉,眼看就要劃下去——
“對,就是這道門,奇怪了,我之前推了半天都推不動,是不是壞了?麻煩你們幫忙開一下吧。”
隔著一門的短短距離,門外女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清清楚楚,另外一邊的人,就在這道門的後麵。
“好的小姐,請您稍等一下,可能是反鎖了,但我們的工作人員都有鑰匙的,我們馬上替您打開使用。”
這個聲音聽上去像是舞會工作人員的聲音。
隨後,一串鑰匙叮叮當當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鑰匙碰撞到門鎖上,轉動門鎖的聲音,都極其清晰地傳來。
“咦,這裡麵有人啊?”
一個陌生女人打開門的瞬間,看到女士洗手間裡,居然有這麼多人,立刻就愣住了。
本來她以為是不是門鎖壞了,或者被工作人員誤鎖住了,才不能打開的。
但沒想到,裡麵不但有其他人,還有這麼多人。
尤其是那個妝都花了的,眼睛那圈整個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想卸妝,還是故意畫成這個樣子嚇人的。
就在隨行一起進來的工作人員也被眼前這一幕弄懵的時候,阮小沫低著頭,飛快從進來的人的縫隙間,逃了出去。
如果不是剛好有個女人要用洗手間,叫來了工作人員開門的話。
她剛才一定就完了。
心臟還在心有餘悸地跳動著。
剛才刀尖幾乎已經碰到她的皮膚了。
阮小沫走到舞池的邊緣,拍了拍胸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把這事捅出來。
雖然她當然很想告那幾個人故意傷害,但是她不能。
不要說她們人多,到時候肯定會互相護著,不可能承認她們到底做過什麼。
洗手間裡也沒有監控,除了她自己的指控,不可能有任何東西,能幫助她證明之前發生的事。
就說她今天隨靳烈風出席這場舞會的目的,就不是招惹是非。
能有多低調,她就該做到多低調。
她的目的,在彆處。
現在,對方也沒有真的有機會傷害到她,把事情鬨大了,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阮小沫遠遠地,就看到靳烈風那邊,圍繞著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人人臉上都是討好諂媚的神情。
其中不乏商業精英模樣的男人,但比起靳烈風來,卻各個都差了一大截。
不,簡直是雲泥之彆。
一眼望去,除了人群中的靳烈風,其他人都是麵目模糊。
阮小沫慢慢走向舞池旁邊的香檳塔,想要順手拿一杯香檳,免得手裡太空,顯得尷尬。
她不打算太快回去,一個是她需要時間調試剛才的驚嚇,一個是靳烈風現在看上去也挺忙,說不定是在聊生意上的事。
她現在過去,豈不是不識趣?
阮小沫取了一杯香檳,端在手裡,站在舞池邊,看著舞池裡的人翩翩起舞。
舞池裡,燈光變換,男男女女都是衣香鬢影,華麗養眼。
阮小沫盯著那些人,心漸漸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