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給她穿約束衣的?!”
靳烈風的聲音聽上去低沉而陰鷙,沒有一絲溫度。
約束衣。
是瘋子才穿的東西。
她還沒瘋,給她穿著東西做什麼?
這些廢物!
檢查治療不好的病人,就直接推說已經瘋了?!
就算她真的瘋了,他們也的給他治好了!!!
詹妮弗被他質問的語氣嚇得身體一顫,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少爺,少夫人現在的精神狀況實在不適合行動像常人一樣,如果不給她穿約束衣的話,我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來。”
比如上次,甚至攻擊了少爺。
“我說了,不用給她穿!”靳烈風的語氣絲毫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詹妮弗沒有辦法,隻能戰戰兢兢地答應下來:“好的少爺,我回去馬上讓他們把少夫人身上的約束衣換下來。”
隻希望少夫人不要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治療方案呢?”男人深紫色的眸子瞟過去,充滿著壓迫力,“什麼時候能讓她恢複以前那樣?”
“這個……”詹妮弗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她之前已經說過,少夫人,是瘋了。
心理上的死結,源自少夫人認為少爺殺了那個墨修澤。
墨修澤如果隻是重傷或者彆的,命還在,他們還可能用一些手段,輔助治療一下。
可是現在很明顯的,人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墨修澤不能複生,少夫人自然也永遠不可能打開這個心結。
“彆跟我說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靳烈風慢條斯理地把平板丟回桌麵上,抬眼盯著她,“我不想確認我真的養了一群廢物,詹妮弗。”
雖然隻是冷冷的一句,卻給了詹妮弗無比大的壓力。
做不到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有著什麼樣的後果,詹妮弗清楚得很。
她深吸一口氣,額頭上密布著汗珠,卻隻能忍下來:“少爺,我回去再和團隊商量一下,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靳烈風的眸色森冷,隻是略微點頭。
詹妮弗趕忙快步離開了書房。
靳烈風的目光重新落回沒處理完的文件上。
阮小沫蒼白無神的小臉,和陷入瘋狂的神情,在他腦海裡交替出現。
“靳烈風,我恨你!”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女人那天撕心裂肺的喊叫,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阮小沫恨不得他死。
恨不得當初在郵輪上,死的是他。
靳烈風忽然丟下鋼筆,猛地抓緊了胸口的布料。
胸口處,仿佛有一記巨大沉重的鐵錘,重重地敲擊在上麵。
滯悶和痛苦的感覺並存,唯獨那種撕開胸膛的痛楚,極其的清楚。
他緊緊皺起眉,高大的身體整個都彎曲了下去,伏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