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眼疾手快地摟住了她的腰,眼神狠狠地剜了那個自作主張加大點滴流速的醫生,將阮小沫輕手輕腳地放在了病床上。
醫生害怕地連忙為自己辯解:“少爺,少夫人她的精神狀況您也是看到了,這個、這個——”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烈風直接打斷了。
靳烈風當然知道阮小沫這樣激動的情緒下,體力和精神透支倒下,是遲早的事。
早點讓她睡著,對他和對她的身體,都有好處。
醫生的處理沒錯。
是他心情煩躁,煩躁到恨不得殺人。
靳烈風沒有立刻離開,他靜靜地坐在病床邊,望著女人安靜的睡顏。
和之前恨不得從他胳膊上咬下一塊肉的瘋女人相比,簡直像是兩個人。
這樣的阮小沫,隻能在她睡著的時候看見。
以前那個會對他笑、會對他生氣、會臉紅、會跟他吵架的女人,已經消失了。
被他親手一步步逼到了絕境,所以消失了。
靳烈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站起身,“照顧好她。”
他轉身朝外麵走去。
詹妮弗看了看病床上的阮小沫,又看了看即將離開的靳烈風,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內心幾經戰鬥,她囑咐了其他醫生幾句,自己快步跑了出去,在走廊上追上了靳烈風。
“少爺!”她跑了上去,朝著靳烈風低頭道:“這陣子,我們團隊已經用儘了各種設備和心理治療手法,但是都沒有一點成效。”
靳烈風在走廊上站定,冷著臉看著她。
詹妮弗抱緊了手裡的治療記錄板,不敢抬頭看自家少爺,但還是說出了她之前一直不敢說的話。
“少夫人的情況,少爺,不是我詹妮弗驕傲自大,但放眼全球,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夠將現在這樣的少夫人治療好!”
他們的人,無論是在經驗上,還是在技術上,因為背靠KW這樣的國際大公司的緣故,已經是世界一流的心理團隊了。
如果他們研究破腦袋都無法治療的人,對於其他人而言,自然就更加治療不好了。
一般來說,本來能梳理清病人的心理結症,就能從這方麵入手,幫助病人脫離心理上的痛苦。
可少夫人不一樣,她的結症是那個死掉的男人,而人死,不能複生。
少夫人的結症,是個死結。
詹妮弗說出這些話,就做好了被少爺罵得狗血噴頭的準備,可她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脾氣暴躁的少爺一貫的責罵。
她疑惑地抬頭,卻聽到他聽不出來什麼情緒的聲音:“那你們的建議是什麼?”
治療不了,總歸會有彆的建議的。
無論是不是有用的建議,總是能對阮小沫有益的建議。
詹妮弗遲疑了一秒。
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才會在沒聽到少爺大發脾氣的同時,聽到了少爺問她他們的建議是什麼。
直到感覺到靳烈風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詹妮弗才反應過來,趕緊道:“建議、哦,建議確實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