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非常之爽快地答應下來:“行行,那你快來,我本來今天來這邊是我爸安排的,我也待不久,你來了我剛好就撤了!”
“對了,你跟瀟瀟說了嗎?”重莫忽然想起來,連忙問道。
“能不說嗎?她男朋友劈腿啊,不說我還是人嘛!但,我看她狀態可能……唔,反正莫莫你趕緊來吧,到時候也能看著點瀟瀟!”
“行吧行吧,那我馬上過來!”
重莫放下手機,朝向後視鏡中意識到什麼往她看來的司機笑了笑:“司機先生,那個,我不去機場了,麻煩你掉個頭,去另一個地方。”
王瀟瀟一直對孟奇不能死心,就是因為沒有親眼看到一次讓她死心的鐵證。
經過今天這次,就算瀟瀟會難過,但也好過今後的餘生都浪費在一個渣男身上吧?
閨蜜和旅遊,重莫選擇閨蜜。
司機迅速掉頭,朝著那間酒店開去。
行李被人陸陸續續地抬起了房間,一一放置妥當。
男人站在一整麵的落地窗前,視線落在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
身旁一名帶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十分精明能乾的助理接完一通電話,走過來低頭垂手,向他報告情況。
“少爺,阮小姐已經離開家,上了去機場的路了,今天路況一切良好,現在這個時候,阮小姐應該差不多該登機了。”
男人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她不在,他才會來這邊。
不能讓她看到自己,不能讓她見到以前所有的一切。
但凡所有可能會造成催眠失敗的,他都會一一規避。
催眠和植入新記憶,花了足足半年多的時間。
詹妮弗他們費勁了心力,洗掉了她所有的記憶,再根據她心底的渴望,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家庭、求學、朋友、工作,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
這是他為那個女人彌補的一個夢。
也是他最希望她能長長久久做下去的一個夢。
齊峰站在自家少爺跟前,心頭的感覺極其複雜。
這一年來,KW總裁再不接受任何會出現肖像的采訪,並且由技術部一點一點把少爺在網上那些能夠搜尋到東西,都一一抹去,為的,隻是為了維護好阮小姐的重生。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守著阮小姐的近況的人,把阮小姐的情況整理清楚,呈給少爺。
而少爺,這一年來,徹徹底底隱匿在了黑暗中。
他無數次看到少爺定定地盯著照片上笑顏如花的阮小姐,眼底情緒湧動,可最終,卻隻能是隔著照片,輕輕撫上照片上的人而已。
他清楚自家少爺的性格,才會明白,這樣的克製,就像是一條係在猛獸脖子上帶著倒刺的項圈。
項圈內收,倒刺鉤進肉裡。
越是想觸碰,越是理智,就會越痛。
他難以想象,這一年來,少爺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齊峰推了推眼鏡,見男人沒有再吩咐自己什麼,就彎了彎身:“少爺,那我先退下了。”
合作那邊的事還有些需要他敲定的細節,既然阮小姐已經在機場那邊了,那他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嗯。”男人的嗓音,低沉而磁性。
他站在落地窗前,光影把他高挑的身材投在地麵上,拉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