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頭等了會兒,可能有些想下樓問問前台,但又怕自己一離開,人家就來了,站起來幾次,又坐回去了。
但是左等右等,人家就是不來人。
阮小沫有些心急,起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地就注意到了這麵單向玻璃。
她站到了玻璃麵前,疑惑地用手觸摸著玻璃的平麵,似乎在好奇這房間裡為什麼有這麼大麵的反光玻璃?
她站的位置恰好和靳烈風的位置,是麵對麵的位置。
透過玻璃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靳烈風的呼吸幾乎都凝滯了一瞬。
這麼近的距離。
這麼近的阮小沫。
不自覺地,男人的手掌蓋了上去,仿佛想要透過玻璃觸摸到對麵的人的臉頰。
卻隻蓋在了玻璃上,隔著玻璃,蘊出熱氣和水霧。
掌心的觸感,隻有冰涼。
再近的距離,也永遠觸碰不到她。
心臟忽然被刀尖紮入似的,刺痛的感覺彌漫開來。
而對麵的阮小沫,毫無所覺地盯著這麵玻璃看了會兒,整理了下幾根發絲,就走開了,根本未曾察覺到這麵玻璃的背後,還有彆人的存在。
靳烈風幾近貪婪地看了許久,才拿出手機,給自己的下屬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來這邊處理行李的事。
如果早早就讓他的人來,那麼阮小沫肯定在交接完行李箱之後,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會客室那邊,就有他的人推開門進去了。
“你好!”重莫好不容易見到來人了,不由得鬆了口氣,站起來露出一個微笑,“我差點以為你們把這件事忘了。”
KW總裁的人,應該也是挺忙的吧。
她剛才真是差一點就要衝下樓問問去了,還好現在人家來人了。
保鏢手裡拖著的,正是她的箱子。
“沒有的,就是剛好有事,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保鏢的態度很恭敬,將行李箱拖過去,立在那裡,“重小姐。這個箱子是您的吧?”
重莫看了眼,確實是自己那個價格平易近人的行李箱。
“是的是的,這個箱子是您們昨天在機場和我拿錯的。”她也把自己的手裡的箱子拖了過去。
“抱歉了,這是我們工作的疏漏,還讓您親自跑一趟。”保鏢接過箱子,禮貌地道。
重莫連連擺了擺手:“沒有的沒有的,我自己當時也沒有發現,主要還是箱子太像了,沒有及時發現。”
兩人又規規矩矩地寒暄了兩句,保鏢就拉著行李箱告辭了。
行李箱既然都物歸原主了,重莫也拖著自己失而複得的行李箱,朝走廊走去。
靳烈風透過玻璃那邊大敞開的門口,看到她一步步遠離著。
夠了,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她,就已經比以前能得到的更多了。
靳烈風垂下眼簾,也走到房門口,等著她離開之後,他再出去。
就在此時——
“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姐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靠在門邊等待她離開男人眉頭蹙起,倏然拉開了門走出去。
那一聲痛呼聲,是阮小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