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沒錯吧,她和這位靳大總裁又不熟悉,他當然沒有立場管她的事。
那她心底不舒服個什麼勁?
她真喝多了?
不對不對,她明明隻喝了雪碧而已,怎麼會喝多了。
那種熟悉的眩暈感,又湧了上來。
重莫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眼見又要站不穩了。
靳烈風冷冷盯著她,原本是想乾脆轉身就走的,但見她身體又晃悠了幾下,還是忍不住再一次接住了她。
“你到底喝了多少?!”他明明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她絕對是喝了酒了,而且還喝得不少!
重莫一頭又栽進了那個寬廣溫暖的胸膛,臉頰貼著他胸口,心底還是不服氣他用那種嚴厲的語氣質問她,不爽地吼回去:“你管我!我跟你很熟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靳烈風簡直想掐死這個蠢女人!
都醉得站不穩了,還口口聲聲跟他倔什麼倔?!
他要是放了手,她不直接摔個七暈八素的?!
她是嫌自己腦袋上少了個包嗎?!
“放開你可以,走!跟我去醒醒你的酒!”說著,他不由分手地拖著她往另一間包間走去。
重莫情緒也上了頭,一點都沒有考慮後果的想法,隻憑著本能拚命掙紮。
“我沒醉!你彆管我!你很煩啊!行李箱已經還給你了!你能不管我的事嗎?靳大總裁!我跟你根本就不熟悉好嗎!”
不熟悉。
靳烈風的步伐因為她的話忽然停滯了一下。
對啊,長達半年的催眠過程非常的成功,從她小時候的記憶開始,都被這場催眠清理得乾乾淨淨。
她和自己,在她的記憶力,已經是沒有半點的瓜葛了。
如果記得。
如果還記得。
靳烈風眼前浮現出她徹底崩潰的那陣時間的樣子。
整日整日的,她麵無表情地坐在病床上,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覺。
卻獨獨在發現他的時候,會變成歇斯底裡的狀態。
恨不得他死,恨不得親自殺了他。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那種滯悶至極的痛楚,讓一聲悶哼噎在了咽喉裡。
他閉了閉眼,隨後再睜開。
眼底再沒有之前的感情波動,隻有清醒的冷漠。
靳烈風回頭瞟了還在奮力試圖拽開他的手的重莫一眼,語氣低了幾度的溫度,“是,沒關係,但我最討厭醉鬼了,你不清醒之前,彆想我會放你回去!”
重莫愣了下,呆呆地被他拽著走了很長的一截。
這個男人……是什麼毛病?
看不得人喝醉?
那每天都有這麼多喝醉的人,他就算是KW的總裁,那每天他管得過來麼?!
就在重莫沒明白靳烈風這個毛病到底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油膩膩的中年男聲叫了自己——
“哎呀,重設計師,原來你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