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靳先生,你平時應該是個話很少的人吧?”重莫忽然出聲問道。
她剛才待在這一角落,把能想的東西都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遍,感覺也想不出來什麼有道理的結論。
最後,她隻能歸結為可能就是自己記憶是模糊了,但一看到對方真人,就想起來了,畢竟對方長得好看。
而她出聲的原因,最根本的,還是無聊。
太無聊了。
等待呼叫按鈕那邊的人回來,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明明電梯裡有兩個人,卻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太奇怪了?!
對方沒有回應她。
這在重莫的預料之中。
剛才她不過就說了幾句話,就被罵吵死了,現在對方估計是不想搭理她了。
不過這並不能讓重莫退縮。
她是一旦決定要做什麼,就一定要去做,不會輕易退縮的性格。
想了想,她又不放棄地問:“對了,靳先生,你們這次的合作談得愉快嗎?今後我們市內會有多少項目,都是你們KW負責的呀?”
回應她的,繼續是一片沉默。
重莫尷尬了一下。
這怨不得人家靳先生,是她自己的這個問題就很有問題。
就算是和市裡合作的,那也是商業機密啊,怎麼能隨隨便便聊天透露給她呢?
那換一個好了。
重莫絞儘腦汁地想著話題,忽然就脫口而出:“對了,靳先生你平時聽冷笑話嗎?我會很多,你要聽嗎?”
說到冷笑話,這方麵,她簡直是從小就莫名地喜歡。
家裡的冷笑話全集,少說沒有一千、也有一百本了,也算難得,她買書要是買這個的話,也從來沒有被父母說過亂花錢什麼的。
所以到現在,她能信口拈來的冷笑話,那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男人的身影仿佛是一座冰冷的雕像,完美而毫無感情和溫度,似乎所有屬於他的情緒,都被他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除了聽到重莫提到冷笑話的一瞬間,重莫似乎看到了他毫無破綻的冷漠,悄然裂開了一絲小小的縫隙。
“閉嘴!我不聽!”
男人的聲音依舊冷漠,如果不是重莫剛才一直盯著他,才發現他對冷笑話好像其實並不那麼拒絕,否則可能就真的會因為他的語氣,放棄這個話題了。
“聽聽嘛,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多聽點笑話,心情也會好點啊,是不是?”重莫自顧自地聊開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聽兩個吧?”
靳烈風咬牙切齒:“我、不、聽!”
聽個鬼!
她的每個字,每個語調,都會引起曾經那些鮮明的畫麵,在腦海裡重播。
她在餐桌的另一端,講著無聊的冷笑話,沒有逗樂彆人,自己先笑得講不下去了的樣子。
她清脆的笑聲、糟糕的廚藝、還有給他設計禮服時,專注的模樣。
回憶就像刀刃,在他獨處的時候,就算是破開他的心臟,但鮮血能滋潤他枯竭的靈魂。
可現在,卻是在切割他剩餘不多的忍耐力。
重莫對他內心的掙紮,絲毫未覺,乾脆地就開講了:“那我先講一個我存了許久的絕頂好笑的冷笑話啊,就是有隻兔子,它……”
宛如鮮花對蝴蝶的引誘,鮮花是無辜的,對於蝴蝶,卻是折磨的。
靳烈風的眉心緊緊蹙起,卻始終沒有真的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