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藥!
重莫本來就覺得那個藥很奇怪,如果,她能拿到幾片那個藥的話……
說不定,多少能查到些對她有用的東西!
深夜,帝宮的心理治療室裡。
一名女人挽著頭發,穿著白大褂,坐在偌大的治療室裡。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頭的病例記錄,低聲道:“靳少,上次我跟您報告的東西,數據確定無誤,如果您需要這麼辦,那我隨時可以進行這個計劃。”
詹妮弗的計劃,就是定期給阮小沫進行催眠和記憶加固。
理論上,控製好不讓阮小沫碰觸到任何以前的人事物之前,可以把她回憶起來的幾率,控製在無限趨近於百分之百的水準。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眼眸低垂,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籠罩著深邃的紫色眸子。
男人背著光,高大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中,就仿佛他被黑暗所困頓。
一隻屬於黑暗的野獸。
收起鋒利的爪子和嗜血的本能,不過是因為這隻野獸有了軟肋。
“理論是理論。”男人的嗓音充滿著磁性,但帶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強勢,“詹妮弗,你知道我要的,除非是百分之百!”
詹妮弗對於男人的強勢,已經很習慣了。
她沒有著急,隻是冷靜地分析,作為一個頂尖的心理醫生,她必須在任何時候,都儘可能地冷靜,這樣,才不至於做出錯誤的決定。
“少爺,無限趨近於百分之百,已經是和您的要求差不多——”
“我要的不是差不多!是絕對!”
男人暴躁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間,可以看出他已經對最近的某件事,忍耐到了極限了。
原本就已經忍耐了長達一年的時間,短短的見麵期間內,就已經到了不得不動用藥物來控製……
阮小沫對他的影響,絕對是詹妮弗見過最大的。
自從小時候的事發生後,少爺變得冷酷、漠然,對誰都不再上心,一日比一日更冷心冷情。
可阮小沫,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斧頭,總是能夠輕易劈開少爺的防線,進入到他的心裡。
如果不是擔心阮小沫可能再回到之前,少爺根本不需要這樣焦躁。
詹妮弗在心底歎息一聲,道:“少爺,現在不是還有時間的問題,現在,隻有兩條路。”
“一條,由著阮小姐繼續折騰,說不準哪天,真能讓她折騰出一些什麼東西,那就麻煩了。”
“另一條,就是您可以相信我的計劃,表麵上,你甚至可以接納阮小姐,隻是需要找個理由,讓我的團隊,定期為她處理記憶的事。”
“前者,就是顆定時炸彈,您不可能對阮小姐做什麼,那阮小姐對於她自己,就會有著隨時爆炸的可能,這種爆炸,是您和我都不可控的,就看阮小姐什麼時候,會接觸到關鍵性的東西。”
“後者,您掌握主動權,您可以把她接到自己身邊,您可以打消她的疑慮,我們可以抉擇給她看什麼,不給她看什麼,論安全性,絕對要遠遠超過前者。”
男人輪廓深邃的臉龐,在黑暗中崩得緊緊的,薄薄的唇形緊抿,抿成一條直線的弧度。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
在他心裡,但凡是關於阮小沫的事,他早就來來回回計算好了。
可真的麵臨抉擇的時候,一丁點兒的不穩定,都會如同懸崖上快要落下的巨石,也許就那麼一點點塵埃,都會讓卡在懸崖邊上的巨石,轟然滾下。
詹妮弗靜靜地等了片刻,知道自己該說的,也都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恭敬道:“少爺,我希望您能儘早,給出您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