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之前期待的麼?
結婚,和靳烈風確定關係。
毫無疑問,這比她之前以為自己能得到的更多。
可是然後呢?
她現在卻覺得,自己離得這個男人更遠了。
之前她還能在自己的一腔熱情下,鼓勵自己,告訴自己不放棄就是有機會。
可現在,婚期臨近,她卻和靳烈風吵架了。
不是什麼多嚴重、多原則性的事,可他們就吵了兩句,靳烈風就把她丟下了。
重莫眨眨眼,才發覺自己的眼睛似乎就這樣怔怔地睜了太久,一眨動,就酸澀得快要溢出眼淚來。
她慌忙抹了一把,低頭快步走開彆人為她恭敬拉開的大門。
胸腔裡的心,哪怕是在之前被靳烈風拒絕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沒底,這麼慌過。
郊外彆墅,一輛漆光蹭亮的加長型房車,從打開的鐵門中進入,停靠在了一旁的建築旁邊。
保鏢從前麵的駕駛室下車,小跑著到後麵,替裡麵的人拉開車門。
男人筆直的長腿先伸了出來,手工精製的皮鞋踩在了掃得纖塵不染的地麵上。
“少爺。”
兩邊的傭人統統有序地站在道路兩旁,紛紛彎腰向他問好。
男人輪廓分明的麵龐上,神色陰沉,沒有一點回應,隻是徑自朝著之前收藏過那些禮物的屋子走去。
上樓梯,穿過走廊,他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那扇門。
上次燒東西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
而如今,那顆布偶熊的半個腦袋,正待在之前展示櫃最中央的位置。
這是他唯一剩下的她主動送他的東西了。
靳烈風在那兒停留了片刻,隨後走到如同像是壁花一樣的門前,開門走了進去。
他關上門,就仿佛是回到了S市的帝宮裡。
這裡甚至連光線,都是模仿著帝宮那邊的光線來裝修的。
他緩緩踱步,走到那台一直沒有人用過的工作台跟前,伸手,撿起上麵的一張設計圖。
男士禮服,以他為模特的男士禮服。
這是他跟阮小沫要的第一份禮物。
最後,直到她為了逃開他,上了郵輪,直到她崩潰、發瘋……直到她,變成了重莫。
這份禮物,都還沒有真正的送到他手裡過。
阮小沫說的送他的禮物,分明一直都還欠著。
可她給另外一個人的禮物,卻早早就準備好了。
想起那張筆法和設計風格還顯得稚嫩的設計稿,以及設計稿上,明顯是要送給另一個男人的字。
阮小沫希望嫁給墨修澤,所以那時就設計了給他的婚禮禮服。
靳烈風的眉頭倏然皺起,低頭盯著手裡的設計稿,臉色沉在陰影裡,卻更顯得沉鬱。
他不能讓重莫負責設計婚禮的設計稿。
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他可以給詹妮弗一個定期檢查的理由,讓詹妮弗定期對阮小沫的記憶進行修補和處理。
但他絕對不能讓她,再接觸到任何和之前相關的人事物!
一點點的疏忽,都可能讓他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功虧一簣。
所以哪怕是她以哪種眼神望著他,他也不可能同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