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琪聲音儘量壓低,生怕外麵的人聽見。
她擔心外麵的人進來看到重莫手上的設計稿,伸手去拽,但重莫捏得緊緊的,她用力拽也拽不下來,隻是把紙張給扯得皺巴巴的。
“琪琪……我頭好疼……”重莫疼得直喘氣,“這幅設計稿……這幅……”
這幅設計稿為什麼會讓她頭疼得這麼厲害?!
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被這樣的疼痛,給折磨得暈過去了。
可靳烈風不是說過,她之前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她休息不好,精神緊張,導致神經衰弱嗎?
她這段時間都休息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又出現這種情況?
是……是這幅設計稿嗎?
重莫不明白,為什麼腦子裡,似乎突然出現了那麼多的支離破碎的畫麵。
校園裡,那個站在舞台上,眉目沉靜地拉著小提琴的男孩,那琴音仿佛就響在她耳邊。
大雨裡,她目睹靳烈風和彆人在一起,傷心奔逃離去。
機場,她暗自給男孩發短信,說我會等你,可她等到的,卻是他和自己妹妹交往的消息。
華麗的會場裡,她被柳萋萋母女汙蔑陷害,百口莫辯的時候,靳烈風從人群中走來,替她撐腰、帶她離開。
無數的畫麵,無數的以前的,現在的,她記得的,不記得的,那些碎片如同倒放的破碎的瓷盤,瞬間在這一刻重組在一起。
“我、我是……”重莫咬著下唇,額頭滲著密密的汗珠,呼吸都仿佛困難了起來,“我是、是重莫!不!”
不,不是的!
她不是重莫!
她是——
“我是……阮小沫!”
山頂上,婚禮現場,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距離婚禮舉行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教堂裡,賓客滿座,所有人都期待著一睹靳少妻子的模樣。
而不管是山道上,還是教堂前,卻遲遲沒有見到新娘車子的蹤影。
“少爺,重小姐那邊要晚點到。”黑衣保鏢匆匆稟報道:“化妝師說重小姐的妝有點花了,需要重新補妝。”
靳烈風穿著黑白色的禮服,朝著保鏢看了一眼,冷嗤道:“女人就是麻煩!”
化妝,做頭發,換那麼複雜的婚紗,整個下來,比男人這邊麻煩多了!
何況他已經給過那邊化妝師更多的時間了,怎麼還能拖到現在!
“告訴那邊的化妝師,速度快點!”他冷冷命令道:“彆讓那個女人磨磨蹭蹭的拖延時間!在拖下去,我會直接去接她過來!”
上次她說了會緊張,也說不定,是她自己緊張過頭,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不就是舉行個婚禮儀式,這也需要冷靜嗎?!
靳烈風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很迫近了。
“把我的跑車停在教堂外麵!”這女人再不來,他絕對會直接下去接人!
至於這樣做合不合儀式?
這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保鏢答應下去,按了自己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迅速地把少爺的意思傳達過去。
而這邊才報告完,那邊就又彆的保鏢跑了過來,小聲地道:“少爺,夫人開槍打傷了齊助理,現在停機坪那邊戰況激烈,不增加人手的話,怕會嚇到這邊的賓客。”
靳烈風眸色變得森寒,一張棱角分明的麵龐顯得冷峻。
“我的母親,這是一定要參加我的婚禮?”
他冷冷一笑,隨手整理了下袖口的扣子,大步朝前走去。
“看來,需要我這個今天的主角,親自拒絕她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