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其他人先就位。”靳烈風吩咐道:“我去看看她。”
也許是母親來鬨過一場的緣故,他心底,似乎有些隱隱的不安。
重莫聽到男人皮鞋接近的腳步聲的時候,立刻抬起頭來。
站在門口的男人,高大,英俊。
靳烈風有著一張無論是五官形狀還是臉型比例,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的麵龐。
他輪廓深邃,不輸歐洲人,眼睛更是少見的紫色,纖長的睫毛下,這雙紫色的眸子,更給他添加了幾分神秘和迷人。
他身材極好,肩寬腿長,頭身比近乎漫畫一般的黃金比,任何衣服在他身上,都會顯得格外的好看。
尤其是今天這一身新郎的禮服。
重莫眼也不眨地打量著他。
黑色的西裝外套,看似簡單的款式,卻繡著深黑色的暗紋,內搭的白色襯衣上,衣領處一道一道的往下延伸的風琴褶,打破了黑色外套的沉悶,顯得優雅又不失有趣。
襯衫的衣領顯然是用領撐細致地整理過了,服帖地壓在領結上。
他站在那裡,就好看得像是一幅畫。
畫作華麗非常,精致無比,是一副適合掛在展館的珍貴畫作。
可她比誰都清楚,這副畫卷背後的殘忍,和陰暗。
靳烈風,是一個惡魔。
是她逃不開的噩夢。
重莫捏緊了自己的綴滿了寶石的手包,站起身來,“你去哪兒了?我過來的時候,保鏢說你在處理事情?”
也好在他不在這裡,她才能找到她需要的東西。
靳烈風看著她,麵不改色地坦白道:“我母親來了。”
重莫愣了愣。
是羅莎琳德來了?
她不是沒在靳烈風的邀請名單之內嗎?
哦,對了,正是因為不在邀請名單上,那位心高氣傲,一心想要讓靳白兩家聯姻的夫人,才會來。
“那,處理好了嗎?”重莫望著他的臉,“你母親,會出席我們的婚禮嗎?”
她拿著手包的手,忽然被靳烈風牽過,放到唇下輕輕地吻了吻。
重莫不動神色地換了隻手拿手包,任由另一隻手被他牽在掌心。
“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今天的婚禮。”他盯著重莫,定定地道。
“是嗎?”
重莫望著他,就好像是她從來沒有這樣清楚地看過靳烈風一樣。
胸口,因為他的話,似乎有什麼被她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忽然迸裂出來。
就像是突然破開的熱水瓶,裡麵的熱水,爭先恐後地從破碎不堪的瓶子中流淌了一地。
作為重莫,她知道靳烈風為了今天的婚禮,準備了多久。
也知道,為了不讓阮小沫的記憶回來,他費了多少功夫。
這個男人愛她嗎?
也許吧。
重莫忽然轉過身,“好了,你快出去準備吧,再不開始,賓客們肯定會等急了。”
在她所看到不到的背後,男人臉上的神色,變得沉沉的。
他凝視著她的背影,眸底的情緒晦暗,複雜。
和他剛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重莫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隻聽到她背後的男人,嗓音低沉而又緩慢地道:“好,我在教堂等你。”
男人的腳步聲,逐漸走遠。
重莫卻沒有立刻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