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遍體鱗傷地被人沿著走廊,拖向刑室。
走廊的地麵上,留下了他吐出的血跡,和被拖行的痕跡。
主人臥室裡,躺在歐式大床上的男人,幾天幾夜隻能經由血管注射營養針,臉頰已經消瘦下去。
剛才走廊上的變故、吵鬨,似乎都無法驚醒他。
他就好像把自己關在另一個世界裡。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他。
穿白大褂的醫生在床邊守著,他現在,也隻能聽夫人的命令行事了。
按夫人的要求,說不定,會提前要求少爺醒來。
那樣做,必然會傷害少爺的身體的。
可是在夫人心中,靳家重要,KW重要,而這兩樣都需要少爺才行。
白大褂深深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轉身,去查看床頭放置著的儀器,儀器上的檢測表示,和幾天前,並沒有什麼差彆。
迫於周圍都有荷槍實彈的人監視著。
白大褂隻能歎息地悄聲道:“少爺啊,不是我多嘴,可是您再不醒來……阮小姐的最後一麵,您就見不上呐……”
羅莎琳德在整間屋子都極冷的房間裡,見到了阮小沫的屍首。
她穿著渾身綴滿鑽石的婚紗,頭發披散,頭上的頭紗不在這裡,還在她那個昏迷中也不遠鬆開頭紗的兒子手裡。
羅莎琳德不是什麼沒見過這樣可怕畫麵的女人,她仰著下巴,保持著一個貴婦人的儀態,走到那具屍首麵前。
除了體型身材她還能勉強看出來和那個小丫頭一樣,其他的,她是辨認不出來了。
不過她兒子為了找這具屍首,現在都還陷在昏迷不醒之中,這具屍首,絕對是阮小沫的,沒錯了!
“夫人,殯儀安葬那邊已經聯係好,是現在運送過去,進行焚燒嗎?”她的下屬在一旁恭敬地問道。
羅莎琳德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身旁的一個保鏢。
“平時抽煙嗎?”她問道。
保鏢愣了下,以為她隻是這麼隨口一問,就趕緊回答:“偶爾抽。”
羅莎琳德向他攤開手:“打火機給我。”
保鏢立刻把打火機從自己身上掏出來,雙手奉上。
下屬看呆了,不知道她這麼做是不是要——
“焚燒的步驟,在這兒也能做,去準備東西。”羅莎琳德拿著打火機走回到那具屍首跟前,麵無表情地道:“去準備汽油!”
很快,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備齊了。
隻差最後一把火,將這具屍首,化為灰燼。
羅莎琳德拿著打火機,打算自己親自來。
“小丫頭,當初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能對我兒子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力。”
她走到屍首麵前,自言自語著。
“我的兒子倨傲、優秀,作為母親,我自然不能忍受任何人扯他後腿!”
“要怪,就怪你這麼普通的一個女孩,怎麼偏偏就招惹上了我們這樣的家族,怎麼就偏偏招惹上了我的兒子!”
“下輩子……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希望你能嫁一個和你一樣普通的男人,這也算是,我對你的囑咐了。”
她對阮小沫那丫頭,不是沒有瞧得上的地方的。
但重點在於,那些地方,不足以彌補那丫頭的不足。
阮小沫攔了靳白兩家的聯姻,落到這個地步,也是遲早的事。
話音落下,羅莎琳德就要點燃打火機。
門口,有腳步聲驟然靠近。
羅莎琳德像是感覺到什麼,倏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