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阮小沫。
不論是愛過,還是恨過,又或者是還念念不忘。
一切都結束了,噩夢還是美夢,終究是要醒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窗戶打開,看著窗外細雨霏霏。
沒有陽光的日子,小鳥也不來她窗戶跟前嘰嘰喳喳了。
阮小沫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氣,心底閃過一個念頭。
這樣的天氣,似乎還真是適合辦葬禮。
但很快,她就又反應過來,她又在想葬禮的事了!
“彆想了阮小沫!彆想了!”
阮小沫用力閉上眼睛,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葬禮結束,所有的事都結束了!葬禮結束你就自由了!葬禮結束你就能去見你媽媽了!葬禮結束你就——”
“咚咚咚!”
有人非常禮貌地敲了幾下她臥室的房門。
阮小沫連忙住了嘴,理了理自己被甩得亂糟糟的頭發,若無其事地喊了聲:“請進!”
開門進來的,是墨修澤。
他還穿著早上那身奶白色的西裝,休閒的款式,看上去俊逸非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阮小沫真的很難想象,站在她麵前的,是曾經從郵輪上墜海的墨修澤。
她看著他九死一生,也看著他再度活生生地在自己麵前出現。
阮小沫站起來,要給他倒水:“是你啊,剛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剛才沒有告訴他自己打算在葬禮後,就直接去找母親,現在說,也還來得及。
“好。”墨修澤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下,帶著笑意看著她。
墨修澤的視線從來不像靳烈風那樣,是帶著攻擊性的。
靳烈風這個人,就像是一頭野獸,隨時隨地都可能暴躁發怒,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占有欲十足。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對於她是有著完全的占有姿態。
要不是她死活抗爭著要去上班,要去做服裝設計師,逼得他後退讓步,他可能真的要逼得她二十四小時和他待在一起,做他身上的一個隨身攜帶的掛件。
所以,靳烈風才會受不了她後來差一點逃出他的掌控,在郵輪上時,對她開槍吧?
阮小沫心頭漫開一絲苦澀。
這樣一個男人,她為什麼卻還記著他,念著他?
靳烈風是對她好過,正是因為他這個人有多壞、有多冷血、多殘酷,他對自己的好,才越顯得特彆和珍貴。
直到水都溢到了桌子上,開始往地上淌水,阮小沫才察覺到。
她連忙放下水壺,手忙腳亂地拿抹布去擦。
“你想……”墨修澤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地響起,“你想再見他一麵吧?小沫。”
阮小沫擦桌子的動作倏然停滯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支利箭,突然就戳破了她極力隱藏、但卻又不堪一擊的保護殼,直擊她心中最直接的答案。
對,她想去葬禮,隻是想再看看靳烈風。
最後再見他一次,看看他瘦了沒、憔悴了沒。
看看他……現在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