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男人,她卻已經不愛了。
“你想看他,我會替你想辦法達成的。”墨修澤靜了片刻,篤定地道:“葬禮的時間,是三天後,三天後,我會讓你看到他。”
不等阮小沫做出反應,他徑自起身,打開門出去了。
阮小沫雙手撐在桌子上,靜靜盯著桌子上倒滿的水杯,和尚未擦乾淨的桌子。
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桌上。
她以前以為不愛靳烈風,卻被他囚禁,被他索愛,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可此刻她才知道。
最痛苦的,是現在。
三天的時間,天氣持續的陰雨綿綿。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的,葬禮舉行的時候,依舊是陰天。
今天這樣的天氣,細雨從空中飄落,天際的烏雲遮蓋太陽,一眼望去,黑壓壓地像是雲層要墜落大地。
懶得打傘的行人身上,充其量凝住些雨滴,但雨勢不大,並不足以浸濕整件外套。
來參加葬禮的人們,大多打了傘。
當初婚禮的時候,出席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葬禮亦然。
在S市的墓區裡,一輛又一輛的車,在墓園外停下。
名人們,麵色凝重,穿著黑色的衣服,自己、或者下屬打著傘,匆匆路過記者們的鏡頭前,往墓園裡前去。
阮小沫的視線焦急地掃過一個又一個的人,卻始終沒有在人群中,看到靳烈風。
他今天,回來嗎?
應該會的吧。
她死了,死之前雖然還沒有和他舉行婚禮,可是他依舊對外宣稱,她是他的妻子。
自己妻子的葬禮,他肯定是要出現的。
外麵的記者出現了一陣轟動。
閃光燈此起彼伏,記者們急匆匆地跟隨著一堆保鏢的步伐,期間推搡擠壓,追問聲和保鏢的嗬斥聲交織在一起。
好吵,好混亂。
阮小沫努力地想從人群中看清那個剛下車的男人,卻隻看到了人群的摩肩接踵和吵吵鬨鬨。
她知道人群中就是靳烈風,可她看不見他。
“砰!”
倏然間,天際傳來一聲仿佛如同雷鳴般的槍響。
這一聲,瞬間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動。
保鏢們漸漸散開了圈子,露出中間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披著一條黑色鬥篷,一個小小的墜子,掛在他的衣領上,隨著他的動作,不時地晃動著。
等阮小沫看清楚他手裡拿著什麼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靳烈風手裡拿著一把槍。
黑漆漆的槍身,在陰雨天裡,泛著幽冷。
槍口還冒著絲剛打出一發子彈後溫度。
靳烈風紫眸冰冷,麵色森寒,站在保鏢群的中心。
他一一掃過那些擠擠嚷嚷的人群,眸底的瘋狂和殘忍,叫人不由自主地心臟發顫。
“我妻子的葬禮,不允許人喧嘩。”
靳烈風的聲音也冷得如同這陰雨的天氣,光是那陰沉的語調,就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上。
“誰敢再吵再鬨,我不介意替他再買一塊墓地,就、地、下、葬!”
阮小沫捂住自己的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靳烈風之前囂張跋扈,也從不掩飾自己殘忍的一麵,但對著甚至有直播的鏡頭直接拔槍威脅,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