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牧師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賓客們狂熱地喊了起來：“交換戒指！交換戒指！交換戒指！”
阮小沫茫然地望向這些人，卻發現他們竟然是衝著她和墨修澤喊的？！
不對！
今天是墨修澤和蘇琪琪的婚禮，蘇琪琪才是新娘，這些人為什麼要衝著她喊？！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
沒錯啊，款式比新娘的婚紗樸素很多的伴娘群，及膝蓋，紫色。
不可能和新娘那身惹眼的白色婚紗弄錯的！
可那些人還在喊，還在衝著她和墨修澤喊。
這不對。
這不對！
“我不是新娘！”阮小沫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她才是——”
她忽然反應過來，周圍這麼吵，她的解釋根本不見得能傳到那些人的耳朵裡。
還不如趕緊把戒指遞給蘇琪琪。
她腦子裡有些混亂，但立刻就要把自己手從墨修澤的手裡抽出來，好把戒指遞過去。
可她抽了一下，抽不動。
墨修澤並沒有鬆開她手的意思。
阮小沫終於感覺這一切，似乎並不是誤會了。
賓客也好，牧師也好，包括周圍辦理這場婚禮的人也好，他們並不是誤會了她是新娘。
而是，這場婚禮上，從一開始，她就是那個新娘。
所有的人都知道，包括蘇琪琪在內。
但除了她。
阮小沫臉色煞白，囁嚅著嘴唇道：“不……”
不該這樣的！
今天是墨修澤和蘇琪琪的大婚！
墨修澤之前特意為蘇琪琪製造了浪漫的小花園，向蘇琪琪求婚的，為什麼會變成她？！
結婚的人，為什麼會變成她自己？！
墨修澤似乎對她的驚慌失措視而不見，他以溫和又不失力道的力度，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來。
蘇琪琪一聲不吭地走到了她剛才站的伴娘的位置。
阮小沫睜大了眼睛望著她，蘇琪琪卻避開她的視線，不回應她。
“現在，請新娘新娘交換戒指！”
牧師又喊了一聲，聲音洪亮得讓阮小沫心頭如同擂鼓一般地響了起來。
墨修澤輕聲地道：“小沫，該交換戒指了。”
阮小沫難以置信地抬頭瞪著他，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過於離奇，以致於她此刻除了本能的反抗和掙紮，大腦裡還有些滯後的不敢相信。
“嘭——”
原本在剛才的喧鬨中，關上教堂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來。
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口。
逆光的角度，讓人一時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隻依稀能夠知道，那個男人有著一張五官非常立體深邃的麵龐。
在那個男人的身後，跟著無數手持槍械的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將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的。
“我反對這場婚禮，因為——”
男人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囂張跋扈，和自大狂妄。
男人緩步走了進來，筆直的長腿上，是便於活動的黑色馬褲。
他修長的小腿，被皮革的長筒靴利落地裹緊了。
靴子踩在教堂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人每一步，都越發遠離門外的光源，逆光的模糊感漸漸消除，那張臉，也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