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臉色一沉,就著針頭紮進去一半的深度,猛地往下一按——
靳烈風的肌肉本能性地一緊,卻擋不住刺穿肌肉的力道。
從針眼處,他的胳膊毫無阻礙地被尖銳的針頭刺穿!
“我若是當初就死在海裡了,小沫她,不就還被你蒙在鼓裡,被你玩弄在手心上,被你欺騙、禁錮著?!”
剛才的紳士麵孔,似乎倏然間被什麼撕裂了一樣。
墨修澤俊逸的麵龐,變得陰沉起來。
他如黑曜石般的眼底,有著深沉的恨意。
“靳烈風,你不死,我是不會死的!”墨修澤死死按著那隻深深紮入他肌肉裡的針管,盯著他道:“我不會再眼睜睜見著你毀她第二次了!”
他不想再回憶,在以為她真的死了之後,他過了一段什麼樣的日子。
又在打聽到她沒死,但卻精神崩潰發瘋了之後,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靳烈風該死!
這個男人該死!
是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他喜歡的人,強迫著他喜歡的人!
是這個男人讓他知道,弱者,是可恥的的!
麵對沒來由的背叛的冤枉,他無力替喜歡的人辯駁,他看著這個惡魔,醫院的病房裡,就在他的麵前,脅迫小沫主動親近自己,卻無法阻止。
他看著明明快要逃出生天的時候,這個惡魔再度降臨在郵輪上,縱然他擋著、護著小沫,拿自己的生命保護她,卻也無濟於事。
他死不足惜,墜落海中的時候,他隻想著,他對不住他想護著的那個女孩。
一條命,換不來她的自由和快樂。
他的無能和不夠強大,才讓她再一次落入這個魔鬼的手裡!
靳烈風隻是咬緊了牙關,當下的劇痛過去之後,他隻是挑釁地抬眼睨著麵前的男人。
“阮小沫愛的人,是我!”他眸中閃動著嗜血和殘忍,以及屬於勝利者的高高在上,“你以為折磨我,就能讓她喜歡上你嗎?!”
“她不愛你!”墨修澤倏地拔出針管,握拳狠狠地朝靳烈風臉上砸去,“你一次次傷害她!一次次汙蔑她!你這樣的自私暴戾的男人,不配說愛!!!”
靳烈風被他這一拳揍得整張臉都偏了過去。
他定了一瞬,然後呸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水來。
轉過頭,靳烈風邪肆地揚起唇角。
“力道不錯,比之前那樣的慫貨模樣,是有點長進了!”
墨修澤的眸色變暗,情緒卻冷靜下來了。
他伸手,旁邊的人立刻端上一盆乾淨的水。
他將手放進盆中,拳頭上沾了靳烈風臉上的血跡,瞬間在水裡擴散開。
墨修澤洗乾淨手,冷冷地瞥著靳烈風。
“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小沫的愛,而她,也不愛你,你強行用手段騙來的假象,連你自己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