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你聽好了,這瓢水不是白給你喝的!”
阮小沫盯著他,認認真真地把她此行目的說了出來。
“你喝完後,我要跟你談的條件,你必須都答應我!”
靳烈風望著她,似乎怔了怔,但下一秒,他臉上怔然又飛快地消失了。
他似乎真的被口渴折磨得不行了,隻點點頭。
就好像,隻要她把這瓢水給他喝了,讓他答應什麼都可以。
阮小沫見他點頭,稍微有些放心了,就把水瓢湊到他唇邊喂他。
靳烈風埋頭喝水,修長脖頸上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阮小沫幾乎都能聽到他吞咽水的時候的聲音。
她這才有精力,在這麼近的距離,仔細打量他的臉。
之前遠遠看著,他臉上有著不少血汙和傷口,看著極其憔悴。
現在近距離打量著,卻比那樣看著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天一夜,他過得不容易。
趁著他專心喝水,阮小沫的視線,又逐漸移到了靳烈風身上。
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各處都是皮開肉綻的。
包括剛才被電擊棍打擊的胸口,結實的胸膛靠近心口的位置,皮膚焦黑,多半是被電流給燒傷了。
阮小沫不自覺地,就伸出手去觸碰。
“嘶——”
男人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肉眼可見她那樣輕的觸碰,也讓他生理性地痛到倒抽一口涼氣。
阮小沫下意識地想要道歉,但還好及時地把道歉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她和墨修澤應該是一夥的,他們站在一邊,都是靳烈風的敵人。
哪有敵人跟自己階下囚道歉的?!
何況,她現在也不合適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否則談判起來,這個男人要是還以為她像以前那樣好欺負,這個談判就沒法照她想要的方向發展了。
“還喝嗎?”阮小沫隻是冷冷地問道。
靳烈風盯著她,視線又回到那種隻凝聚在她臉上的狀態,雖然他點了點頭,示意要繼續喝水。
可他的注意力,卻完全都不在那剩下的半瓢水上。
阮小沫極力忽視他的視線,再度把水瓢湊到他嘴邊。
這次,靳烈風剛喝了兩口,卻忽然悶悶地咳了一聲,噗地吐了一點帶著血跡的水出來。
這變故發生得快,阮小沫條件反射地就丟下水瓢去看他。
“怎麼了?!”她不解地低頭往上看,試圖看清楚靳烈風到底怎麼了。
明明喝水喝的好好的,怎麼會吐血的?
“水裡……那混蛋放了玻璃渣……”他的聲音好像很痛苦似的,說話都斷斷續續,似乎是舌頭被玻璃渣給傷到了。
一聽水裡有玻璃渣,阮小沫心頭一緊。
玻璃渣透明的,放在水裡也不容易看出來。
如果真的那些人放水裡放了玻璃渣,潑在靳烈風身上,玻璃渣紮進他的傷口裡,確實也是一種折磨手段。
這麼一想,她慌了神。
這麼喝下去,誰知道他的喉嚨會不會被劃壞?!
“靳烈風!你讓我看看!”阮小沫著急地捧著他的臉,想要看看他此刻的情況,“喉嚨有痛感嗎?口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