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把槍在他手裡,握得穩穩地,任誰也看得出來,這是個玩槍的老手。
“你、你是什麼人?!”醫生驚呆了,手上的工具哐當掉在地上,“你們要乾什麼?!”
“嗬,要乾什麼?”
一道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低沉,陰鷙,叫人光是聽著,就不由自地覺得身體發寒恐懼。
手術室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緩緩從門口進來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高挑,英俊,但那張如同刀削斧鑿般輪廓深邃的麵龐上,透著一股邪妄和殘忍的氣息。
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衣領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麵,講究的領針和手腕上露出的小部分腕表,都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優雅而奢侈的男人。
男人長腿筆直,腳上蹭亮的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聲一聲,宛如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巫貞怡愣了愣,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
“你……你怎麼會來了?!”她詫異地脫口而出。
這不可能的啊。
她自己都是臨時通知的帝宮的傭人,讓他們叫阮小沫過來的,可是靳烈風……今天不是應該在KW公司的嗎?
他怎麼會來?!
那時給的借口,還是她舊疾複發,又不是阮小沫,靳烈風怎麼會注意到?
如果說這個男人是為了看她這個丈母娘來的,她是不信的。
這個男人的本質殘忍,對她也從來並不是那麼熱心,之前那個大手術幫忙,也隻是因為她女兒的緣故。
巫貞怡知道,這個男人,絕不可能是因為聽說她病危,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靳烈風的眸光冷冽地掃過手術台那邊,直到確定了阮小沫隻是陷入了昏迷,整個手術,都還沒有開始。
她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有換成手術的衣服。
還好,還好他還算趕得及。
直升機直接從KW的樓頂,降落在這家醫院的樓頂,需要的時間,並不長。
但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他在阮家的眼線,告訴他阮家並沒有出什麼事,並且他又及時得知了阮小沫懷了他的孩子的消息,可能……
等他再反應過來,趕來的時候,等待著他的,就已經是無可挽回的後果了!
還好……
靳烈風明顯能感覺到自己一路上攥緊了的心臟,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回過身,看向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是模特界的天橋女王,哪怕是現在年紀大了,有著歲月的侵蝕,以及病魔折磨的痕跡,依舊帶著年輕時的幾分風韻。
她和阮小沫這個女兒很不一樣。
阮小沫清麗動人,但並不顯得光芒四射。
而她的母親,也許是由於模特職業的關係,哪怕是現在都能顯得風韻猶存,看著她現在的模樣,足以想象得出,年輕時候的巫貞怡,應該是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
這樣一個女人,得多愛一個男人,才會在自己事業的巔峰,退出這個行業,甘願洗去鉛華,為那個男人生兒育女。
隻是,作為一個阮小沫的母親,她不夠格!
“我為什麼會來?”靳烈風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笑容嘲諷而冰冷,“巫女士,你說我為什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