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驟然停下腳步。
他低頭盯著她,神色間,仿佛還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麼。
阮小沫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又說了一遍,“靳烈風,我們暫時分開一陣子,好嗎?”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用力地攥住,有些疼痛的感覺傳來。
“阮小沫!你再說一遍!!!”靳烈風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像是要把她給活生生得吞了。
阮小沫盯著自己腳尖,輕聲道:“靳烈風,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家發生的事了吧?”
從靳烈風回來,到現在,阮家發生的事,他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
“知道了又怎麼樣?!你母親要死要活管我什麼事!”靳烈風惡狠狠地瞪著她:“阮小沫,你就因為這個要跟我分開?!”
這個蠢女人,就這麼一出自殺逼迫的戲碼,她看不出來嗎?!
她母親好不容易和她父親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肯拋下這種生活,拿自己的命來換她分手?!!
阮小沫抿了抿唇,沒有抬起頭看靳烈風。
“對,靳烈風,我母親的死活,不管你的事,可是……”
她的聲音裡,充斥著無奈。
“可是,這關我的事。”
靳烈風不說話了,隻死死瞪著她,下頷線繃得死緊。
阮小沫試圖從他手裡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他的手掌像是鐵做的一樣,緊緊地桎梏住了她,她根本掙脫不開。
於是,她也不再做掙紮,任由他攥著。
“靳烈風,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好到在任何危難麵前,第一時間想到的,隻是保護我。”
往事一幕幕湧上來,他為她做過的每一件事,每一次經曆的磨難,回想起來,就像是刻在腦海裡一樣深刻。
他本來無情又殘忍,可偏偏對她,好到了骨子裡。
這也是她明明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對他討厭到了極點,卻還是一點一點地被他打動的原因。
在產科醫生提過她作為孕婦情緒的影響很重要之後,他甚至能壓著自己的脾氣,把她周圍的人都罵了個狗血噴頭,卻舍不得讓人把電話給她,不願讓她經受他的怒火。
和她在一起之後,靳烈風在改變,他漸漸開始控製自己。
他這樣的一頭野獸如果有了枷鎖,隻能是他自己願意鑽進去的。
沒有人能強迫靳烈風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哪怕是他那位手段鐵血的母親,羅莎琳德夫人,也做不到。
“你為了我做了那麼多事,我都知道,也都記得,我很感激……”
“阮小沫!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我不要你的感激!”靳烈風已經快要瀕臨狂躁的邊緣了,“我要的,是你的人!是你從身到心的整個人!你現在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要說,她其實不愛他,和他在一起,隻是感激他為她做過的那些嗎?
男人眸中的怒火頓時燒得更旺。
她自己明明就跟他說過,她愛上他了,她自己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