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
男人手邊的餐具,被他直接揮手砸在了地上。
阮小沫巍然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麵色不變地望著他。
“阮小沫,你就是非要和我分開,是吧?!”
靳烈風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像是快要把牙齦咬碎,才能控製著自己沒有直接推翻整個餐桌。
餐桌對麵,就是阮小沫,他不能這麼做。
即使,他的自控力和憤怒臨界值,已經到達了頂點。
換做是平常,這裡早已經變成了一片狼藉的地方了。
可如果他掀翻餐桌,餐桌上東西和沉重的大長桌,必然會砸在阮小沫的身上!
阮小沫蹙了蹙眉,但依舊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靳烈風,我們暫時——”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她的話。
靳烈風身後的椅子,沉木所製的華麗座椅,被他隨手抓起,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男人深紫色的眸子中,閃動著如大海般洶湧澎湃的怒意,就像是滔天的巨浪,席卷了過來。
他瞪著阮小沫,一語不發,渾身的壓迫感都沉重得驚人。
整個飯廳裡,包括上菜的傭人和站在門口的白心宛,都一動不動,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誰不知道,從少夫人回來之後,少爺簡直把她寵到了骨子裡。
要不是醫生說了,適當的運動,有利於少夫人在孕期的健康,少爺隻怕真的要把少夫人當成身體掛件,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從穿衣吃飯、到身體健康,少爺恐怕都打算自己一手全包了。
這樣的近乎無下限的寵著,竟然也會跟少夫人吵成這樣……
沒有人敢再說話,也沒有人敢在此時大口的呼吸,仿佛連空氣中的氧氣都已經消失,所有人隻能屏息凝視著這一對。
阮小沫和靳烈風對視著,和靳烈風久違的吵到這種地步,按往常來說,她知道她隻要稍微放軟一點態度,先把這事擱置下來,靳烈風也不可能再跟她吵。
可是這件事,對她而言,她沒有擱置的權利。
母親的性命攸關,是迫在眉睫的事。
靳烈風忽然動了起來,他快步繞過桌子,朝著阮小沫走了過來。
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少爺這是脾氣控製不住,要打少夫人了嗎?!
阮小沫也這麼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冷冽嗜血得驚人。
她閉上眼睛,迎麵而來的,卻是男人用力拽過她的手,把一雙堅硬的東西重新塞進她的手裡。
阮小沫詫異地睜開眼,隻見男人還是一臉要殺人的表情,但塞完筷子之後,他就再也不看她一眼,快步朝著門外走去。
在飯廳裡的所有人,包括阮小沫在內,都沒有想到他走過來,隻是又重新把筷子塞進了她的手裡?
阮小沫看著他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飯廳門口,回過頭,盯著自己手裡的筷子,她眉頭更加深深地攏了起來。
他剛才的分明就是快要控製不住發脾氣了。
碗碟摔了,椅子砸了,飯桌上的菜卻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