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出來。
對著才為了她的婚事,割腕過的母親,她說不出口。
巫貞怡不疑有他,隻繼續道:“好吧,那你晚點把你現在的住址發給我,我有空過來看看你,也能放心些。”
阮小沫嗯了一聲,又勉強再跟她聊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不是沒有效果的。
起碼在安撫一直認為她不肯和靳烈風分手,所以鬨自殺威脅的事情上,會有緩和的作用。
可是她能這樣騙多久呢?
她要怎麼做,母親才會同意她和靳烈風在一起呢?
阮小沫皺起眉頭,心口仿佛是堵著的。
自從母親悄不吭聲地回國,回到阮家之後,似乎是越來越讓她感到陌生了。
也許是因為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脆弱,必須住在醫院裡,靠著那些儀器吊著命,以及,父親終於肯回到母親身邊,好好和她過日子了,母親的性格,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變化。
但阮小沫始終不明白,之前在醫院逼著她墮胎、又拿自殺來威脅她……
她隻是和靳烈風在一起了而已,就算往後靳家可能不接受她也好,日子不會好過也好,為什麼,母親連試一試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少夫人,浴室的安神的藥浴放好了,您要不要泡一泡。”傭人過來稟告道。
阮小沫揉了揉有些疼的額頭,點點頭同意了。
她本來以為母親多少要隔個幾天,父親去公司不在家的時候過來,沒想到,沒兩天,母親就給她打來電話,說要上門看看了。
阮小沫看看時間,現在距離靳烈風離開公司回來,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不定,她母親還沒走,靳烈風就剛好下班回來了。
到時候給撞個正著,靳烈風那樣的性格,一開始就說好了不會替她偽裝的,所以才不會配合她打掩護的,那就糟糕了!
阮小沫心不在焉地招待著母親,一邊不安地總看向房間裡時鐘。
“這裡雖然不算特彆大,不過現在你住在這裡,也不算委屈。”巫貞怡四下走動看了眼,道:“他那邊現在什麼態度?肯同意離婚了嗎?”
“啊?”阮小沫沒有仔細聽,所以下意識茫然地問了一句。
巫貞怡不悅地盯著她:“我說,靳家的少爺,肯和你離婚了嗎?!你這孩子,我來一趟,你都不聽媽媽說話的嗎?”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母親還在找各種話題和她聊,顯然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離開的。
阮小沫心裡越發不安起來,但更不可能把這樣的情緒擺到明麵上,那搞不好,還沒有等到靳烈風回來,就會被她母親識破搬出帝宮,隻是為了安撫她的計策而已了。
“有聽有聽,就是剛才沒聽清楚。”她連忙道:“他現在態度有些鬆動了,但你知道他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的。”
說著,她瞟著時鐘,這個時間,靳烈風的車,應該已經進小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