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鴻風！我不願意跟你離婚！”柳萋萋說什麼也不肯接阮鴻風遞過來的筆，哭喊著道：“鴻風，彆和我離婚！”
阮小沫看著這一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小時候，在醫院的時候，也是看著那個律師，這樣逼迫她媽媽的。
逼著簽字，逼著離婚。
而現在，這一幕卻在柳萋萋身上重演了。
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卻在母親的嘴角看到了一抹似乎是很解恨的弧度。
阮小沫呆住。
這和她印象中溫柔的母親，並不怎麼對的上。
而且，母親一直身體病弱，之前律師來醫院逼著母親簽字後，母親氣得昏過去之後，也遺忘了這段經曆。
可現在看起來，母親好像非但記得這段經曆，並且對柳萋萋現在的遭遇非常解恨似的。
她的母親……真的是遺忘過那段記憶嗎？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讓阮小沫從遊離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字簽完了，不是要一起送你父母離開嗎？”
阮小沫這才發現，剛才的那一出哭哭啼啼，已經徹底落下了帷幕了。
柳萋萋被阮如雲扶著，身影快要消失在阮家大門的門口。
阮家的傭人把她之前整理好的行李箱推下來，和其他行李堆放在一起。
巫貞怡挽著阮鴻風的胳膊，站在門口，回頭看向她，溫柔地不知道在和阮鴻風說什麼。
剛才阮小沫從她臉上看到神情，已經蕩然無存了。
阮小沫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但就算看錯，母親憎恨小三上位，拆散他們家庭的柳萋萋，也沒什麼錯的，是吧？
阮小沫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的感覺非常奇怪。
離婚協議順利簽署完畢，餘下的，留給律師來執行，就可以了。
阮鴻風還是分給了柳萋萋一大筆錢和資產，畢竟是他要和柳萋萋離婚的，就算她因為不想和他離婚，為此騙了他，在阮鴻風的想法裡，這些東西也仍舊該是給她的。
也許，這也是柳萋萋看到無論如何，阮鴻風都會和她離婚，而且她假懷孕的事也騙不下去了，所以才簽了字。
比起一無所有，現在這樣，好歹還能算是物質富足。
靳烈風的車隊，一直護送著阮小沫的父母到了機場。
機票什麼的，早就已經買好了，靳烈風的保鏢也分出人手來，幫他們辦理行李托運等各項手續。
“小沫，有空的話，常來這邊看我們。”阮鴻風對阮小沫的態度，比起以前，也柔軟了許多，“以前爸爸太過忽略你，是爸爸的錯。”
聽到阮鴻風的話，阮小沫忍不住紅了眼圈。
她以前那麼努力，那麼儘力地想要討父親喜歡，卻都沒有什麼成效。
她一度覺得，在阮家，她就是多餘的。
而現在，父親終於肯認可她，肯對她這樣慈愛的說話了。
“嗯，爸，媽。”阮小沫上前一步，聲音裡有著不舍：“你們出國之後，也要多照顧自己，有什麼事，記得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