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項墜在阮小沫的指尖閃耀著。
透明的圓潤外殼裡,五顏六色的夢幻泡泡在互相撞擊著,跳躍著,美好如初。
而項鏈外,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靳烈風眼神陰鷙地盯著那條項鏈,下頷線繃得緊緊的不說話。
阮小沫見他不接受,於是彎腰要把項鏈放在桌上。
“靳烈風,你的東西,我都不要。”她盯著男人英俊而陰沉的麵龐,一字字地道:“我怎麼來的,我就怎麼離開,你以前放到我名下的所有資產,我都會全部還給你。”
以前他隔三差五地,給她名下增添了不少資產。
雖然她實際從來沒有動用過,也不覺得自己有一天需要真的用到那些資產,但既然結婚了,她也一直沒管。
現在要離婚,總不能還拿著前夫的東西。
他們之間可以斷的乾乾淨淨的,不拖泥帶水的。
因為他們之間,起碼還不用考慮孩子歸誰。
苦澀感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瞬間暈開,充滿了整個水池。
阮小沫揚起唇角,站直了身子,退後兩步。
她看上去是那麼的冷靜,就像是眼前這一幕,並不能對她造成影響一樣。
她隻剩下的尊嚴,這是她不能拋棄的東西。
目睹了自己丈夫和彆的女人約會,親耳聽到了自己丈夫對自己的厭棄。
阮小沫唯一能做的,就是起碼保持自己的自尊。
剛才潑兩個人一身的行為,是她憤怒之下的失控。
她不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再丟失了尊嚴。
“離婚手續什麼時候辦?”她靜靜地問道。
靳烈風卻不說話了。
他抬起頭來,深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線,似乎是絲毫沒有開口回答她的話的意思。
靳烈風……這是怎麼了?
剛才不是他說的麼?
厭煩了她,要不是她身體和精神不好,他會直接和她離婚。
現在,為什麼又在她問辦理離婚手續的沉默了?
他不是應該鬆一口氣,終於把她給甩掉了嗎?
白心宛看看靳烈風,又看看阮小沫,小心地開口:“小沫,要不——”
“明天。”男人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在房間裡響起。
這道聲音,如同一隻利箭,精準無誤地紮進了阮小沫的心臟。
瞬間,血流如注。
阮小沫平靜地看向他,儘力忽略自己心口的疼痛,維持著眼下的冷靜。
“阮小沫,明天,我會讓我的律師來和你談。”
靳烈風的眸子裡,似乎沒有甩掉她的歡欣,隻有阮小沫看不懂的幽深。
他臉上沒有之前和白心宛在一起的輕佻神色,也沒有往日麵對她的在乎和深情。
他的麵龐上,像是籠罩著一層迷霧,遮住了靳烈風的真實情緒。
是不想讓她看出來,他現在心裡有多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