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醒來的日期,就好像是醫生之前說過的那樣。
她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再也不會醒來。
轉眼過去,已經快一個月了。
眼見著靳烈風的情緒雖然在之前穩定了不少,可阮小沫繼續這樣下去,這樣的平靜,勢必不可能維持多久的。
小靳煦也總是苦鬨要媽媽,不管是誰、怎麼哄,都哄不下來。
羅莎琳德隻好抱著孩子來到阮小沫的病房。
靳烈風平時不讓孩子過來,但小靳煦想要見媽媽,嗓子都哭啞了。
羅莎琳德心疼自己的這個孫子得很,好在孫子看到媽媽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房間裡來來去去的白大褂們,以及這裡異常沉悶的氣氛,也沒有大吵大鬨過。
他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病床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睜開過眼睛的媽媽。
靳烈風的情緒終於又開始越來越差。
一周他可以忍,兩周他可以等,甚至是一個月,他都能強迫自己忍過去。
可是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可以醒來的時間了。
醫生說過,長此以往,時間越久,她的大腦越是難以清醒過來。
再等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替阮小沫注射的男醫生,不知道是走神還是怎麼回事,手上原本應該是抽血的針頭,一下紮偏了。
針頭非但沒有紮進阮小沫的血管裡,還白白地給她已經消瘦得很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個晃眼的針眼。
陪在病床旁的男人臉色一沉,驀地抬起腳,狠狠地一腳踹了過去。
“廢物東西!抽血都不會了嗎!”靳烈風語氣暴躁陰鷙:“是不是要去刑房重新‘學習’一下?!”
男醫生被他踹的第一腳就慘叫一聲,他的肋骨處,生生傳來斷裂的聲音。
靳烈風的脾氣本來就暴躁狠戾,之前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等待了這麼久,已經屬於一個奇跡了。
更不要說,到現在為止,一天一天肉眼可見阮小沫不會再醒過來,讓他的情緒在平靜的壓抑下,更加暴戾了。
如果一旦爆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安斯艾爾,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彆打了!”
白心宛連忙拉住他,使著眼色讓醫生趕緊趁現在離開。
這個男醫生要是再留下來,絕對會被靳烈風活活打死的!
“他不是故意?”靳烈風冷笑一聲,笑容嗜血:“他還敢是故意的?!”
故意拿針頭戳阮小沫的手背?
那他一定會讓那個醫生好好地在痛苦中過完下半輩子!
說著,他又要朝著醫生走過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安斯艾爾你冷靜一下,這裡是小沫的病房,你不會是希望這裡變成刑房那樣的地方吧?!”
靳烈風的力氣大得驚人,白心宛根本拽不住,隻能搬出阮小沫來。
果然,她這麼一說,似乎立刻就有了作用。
男人的臉色越發可怕陰沉,但倒也沒有再朝著男醫生走過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