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如潭的眸中蕩著些許微微的波光,溫柔得惹人沉迷,秦晚夏驟然覺得氣氛有些曖昧,這種曖昧暖暖的、甜甜的,越是沒有撩撥的痕跡,越是淡而入味。
她手指不經意地握成了拳頭,緊張地放在了膝蓋上。
唐瑾謙察覺到她的緊張,他半俯身靠近她,“還沒有習慣嗎?”
“沒,我……”
他忽然堵住她略顯蹩腳的解釋,用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沒關係,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謝謝。”她身體微微往後撤。
唐瑾謙劍眉輕蹙了下,“那天晚上嚇到你了?”
“哪天?”
秦晚夏以為是他摔碎杯子那天,他卻忽然神色曖昧,透著點微微的邪氣,“吻你那天。”
秦晚夏的臉瞬間紅透,她就算記憶力再差,都不可能忘記那晚唐瑾謙沙啞著嗓音問她準備好沒有時的樣子。
她尷尬地咽了咽口水,“沒嚇到,正常現象,可以理解的。”
秦晚夏一點都沒覺得她這個回答有什麼問題,更不覺得這個回答有什麼好笑,可唐瑾謙就突然爽朗大笑。
他俊朗的臉驟然展開,眉宇間的憂鬱之色一掃不見,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反射著熠熠的光。
“我……說錯什麼了嗎?”她鼓鼓腮幫子,很是無辜。
唐瑾謙笑而不語。
秦晚夏更覺摸不著頭腦,“你笑什麼?”
唐瑾謙收斂笑意,認真道:“你說可以理解,我很難想象你是怎麼理解的。”
那隱藏在心裡的欲望,一旦失去控製,堪比一頭失控的野馬,不把她嚇到是因為他自製力極強,她怎麼可能真的理解。
秦晚夏發現,她一不小心被唐瑾謙繞進這個話題裡有點出不來了。
她一咬嘴唇,大著膽子將話題引開,“如果我遇見唐景軒的父親,我應該怎麼稱呼他?”
她不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她急需弄明白這個問題,沈德華既然回國了,他們終歸會有見麵的機會,與其等那時候尷尬,不如現在提前做好準備。
可她的話題一出,唐瑾謙就再次陷入沉默,她感受到房間的氣壓都變低了。
“我去給你放熱水吧!”她尷尬地站起身來。
“晚夏,”唐瑾謙伸手,拉住正要轉身的她,“抱歉,讓你夾在中間很為難。”
“沒有,這些問題我改天問問媽。”她擠出一絲微笑。
“你叫他叔叔吧。”
唐瑾謙突然給出了答案。
她知道他是在努力照顧她的處境,她笑笑,“好,我記住了。”
她去浴室給他放熱水,她悄悄透過門縫打量他,他雙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腦袋,低垂著頭。
唐瑾謙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在沒有去過唐家之前,她不夠了解他,隻在他的身上看見了醫生的細致與溫和,去過唐家之後,她看到了他的憂鬱和落寞。
她想要更了解他,了解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