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
往日的閒談一句都沒聽見。
連一向愛耍寶的杜博都緘默地跟收了封口費一樣。
杜博預估錯誤,今天早上不是“應該不會太尷尬”,而是非常尷尬。
秦暖秋在切著盤子裡的雞蛋,搭配著牛奶優雅地吃著早餐,唐瑾謙神色自若,正仰頭看著最後一個走向餐廳的她。
秦晚夏摸了摸鼻子,發現姐姐和唐瑾謙身邊各留了一個位置,杜博坐在兩人中間,她隻能選擇坐在一邊,要麼坐在姐姐身邊,要麼坐在唐瑾謙身邊。
這位置好像是刻意留出來的,過於應景,以至於秦晚夏都不敢坐下。
她尷尬地走到杜博身邊,示意他挪一個位置,讓她坐下中間不至於左右為難。
結果杜博抬起頭用一種“我太難了”的表情看向她,秦晚夏才意識到杜博的這個位置,之前是她坐的,現在之所以是杜博坐在那裡,一定是那兩位的刻意安排。
秦晚夏看了看姐姐,姐姐仍然維持著優雅的姿勢在吃早餐,而唐瑾謙仍然看著她,她一咬牙,坐在了姐姐身邊。
她剛一坐下,姐姐就說了一句,“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晚夏著實一愣,姐姐在跟誰說話?
隻聽唐瑾謙答道:“願賭服輸,吃早餐吧!”
賭什麼,怎麼賭?
秦晚夏一臉懵。
無奈杜博又離她有點遠,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早餐吃得心不在焉。
秦暖秋放下了刀叉,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了秦晚夏。
秦晚夏咽了口牛奶,露出笑臉來,“姐姐,昨晚多謝你替我解圍。”
“韓時對你表白這是好事,但這裡是秦家,無論是誰都不能太過分,我還是有把他請出去的權力!”
秦暖秋說完,移動凳子上樓了。
姐姐這是在說誰?
秦晚夏咬住嘴唇,悄悄挪動一個位置,坐在了杜博身邊,低聲道:“什麼情況?”
唐瑾謙還在吃早餐,杜博不敢說得太大聲,他悄悄湊到秦晚夏耳朵邊低聲道:“剛才,我老師提出要帶你回上淮市過年,你姐姐不同意,然後他們就打賭,你坐在誰身邊,就聽誰的安排,還不許我提示你。”
她剛才選擇坐在了姐姐的身邊!
難怪唐瑾謙說願賭服輸。
如果,讓她選呢?
她也還是會選擇陪姐姐吧,畢竟姐姐還在康複期,她跟姐姐又分彆了三年有餘,好不容易團聚的這個新年,她應該要陪著姐姐一起過年。
可是……
今年也是她跟唐瑾謙結婚的第一年,按照習俗她應該在結婚的第一年跟唐瑾謙回他家過年。
之前住在顧家的時候,領居家在除夕之夜吵架,就是因為新婚的兒媳婦沒有跟兒子一起回家過年,讓父母很沒有麵子,第二天領居家也被街頭巷尾的其他鄰居嘲笑。
當時顧盼青還說了,最好不要去挑戰約定俗成的禮儀規矩,除非有強大的內心和開明的家長,要不然矛盾鬨大了,就不好看了。
唐瑾謙的內心她不用懷疑,但開明的家長……
唐英卓的威嚴,唐菀之的護短,以及唐家那些姑姑嬸嬸的碎碎念,都讓秦晚夏蹙起了眉頭。
還有她和唐家好不容易解開的矛盾,會不會因為不回家過年而再次加深,唐英卓再次發難,唐菀之再次冷漠,而那些姑姑嬸嬸再次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