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所謂的親戚,她都沒有幾個可以叫得出稱呼,以前哥哥還在的時候,他們偶爾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會來登門拜訪,但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不喜歡熱鬨,經常都隻會躲在房間裡不想出去,也懶得應付。後來哥哥走了,他們也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就算來,也隻是來要錢。
看著空空如也的包,溫寧仍然麵無表情,隨便吧,當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裡承受了太多的厄運,會從最初的痛苦、絕望再到心灰意冷,心如死灰。
她將被那個女人扔在地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撿回到包裡,拖著沉重的腳步轉身。
走了兩步之後,抬頭看著長而窄的樓梯,她不想再住在這裡,最開始為了避開崔時之搬來這個地方,已經被家裡這些所謂的親戚上門來鬨過好幾次了,現在樓上的窗戶裡探了不少的腦袋出來看好戲,人活在世,隻要還有一口氣,都不想成為彆人的茶餘飯後。
正如他們剛才所說,現在崔時之已經有了新歡,就算現在她再搬回原來住的地方,也不會再碰到他了。
連行李都不想拿,她隻想回到家裡洗個熱水澡再蒙頭大睡。
石頭雙手緊緊的握著,等到溫寧走了之後,他才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唾沫,這些傻比親戚還有完沒完了?如果他是溫寧,現在一定會像個瘋了的潑婦一般的衝上去,不顧一切的對著他們又抓又打,哪怕就是泄泄心裡的怨氣,誰知道溫寧是怎麼做到無動於衷的?如果不是少爺之前交待過,隻能暗中看著她,不然的話,他早就衝上去揍那些人一頓了。倒不是他同情溫寧,而是見不得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嘴臉。
溫寧沒有叫車,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反正她現在剩下最多的就是時間,無論是夜晚還是白天,時間總是那麼多,世界也總是那麼靜,將她的孤寂、無助,刻畫得淋漓儘致。
幾滴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她之前沒有察覺,直到雨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天而降,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的時候她才發現雨已經越下越大了,四下裡看了看,趕緊往街邊跑去,找了個可以躲雨的地方站著。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睛也澀澀的,溫寧抬頭看著屋簷下流下來的雨簾,突然之間笑了,這個是不是就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等了很久,這雨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石頭在暗處看得暗暗心急,隻要這個時候溫寧往後麵一轉頭,就能看見少爺正在和柳輕言吃飯。
她今天已經這麼倒黴了,如果再被她看到這一幕,要怎麼辦?而且,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會發生,全都是少爺提前安排好的,如果這些都被她看到……
石頭忍不住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她這是什麼運氣?
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