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個大男人的身子都是微微顫抖著的。
黑布被揭開,遲瑾瑜忍不住的低呼一聲,眼睛直直的看著屍體。
屍體腐爛的太嚴重,隻餘下一副骨架和殘存的絲絲縷縷皮肉掛在上麵,破布條一般,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一眼看去,骨架嬌小,還有一頭參吃不齊的齊肩短發和司徒小小一樣,身高也一樣。
穆曦之和樊天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向跪在岸邊的兩個高大男人怔怔望著那殘缺屍身的爵言希和遲瑾瑜。
“遲瑾瑜……”
爵言希忽然彆過臉看向一邊在哭泣的男人,輕聲問道,“你說,這是她嗎?”
遲瑾瑜隻覺得喉嚨發緊,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轉過身去,低聲的抽泣著,他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這不是他的小小。
麵前的屍體不是她。
可是……
為什麼一切都那麼那麼的像……
那麼像……
爵言希雙膝跪在地上,深深的垂下頭去,有水滴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砸在泥濘的河灘上……
兩個大男人一直跪著,跪到暮色漸漸黑了下來,卻久久不願離去。
第二天,墓園。
爵言希把司徒小小的骨灰葬在了念夕的旁邊,他們每個人手裡一人拿了一支純白色的玫瑰。
望向墓碑上那巧笑嫣然的照片。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服裝,站在司徒小小的墓碑前,神色凝重。
遲憶安和童思晴失聲痛哭著,她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司徒小小走了。
就這樣走了。
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悲傷。
幾個大男人莊嚴肅穆,臉色鐵青,幾個女人的眼圈都紅了,不過都是在靠著自己的壓抑,才可能不讓自己不要在這樣子的場合下放聲大哭起來。
畢竟……
這樣的告彆,太殘忍了。
而。在所有人的前麵,站著的是……爵言希。
他把自己收拾得乾淨,沒有蓬亂的頭發,沒有青色的胡茬,已然恢複了昔日的爵言希。
但是鳳眸內的那抹悲傷,卻是那樣透徹地流露出來,根本無法掩飾起來。
當眾人一個接著一個把手中的白玫瑰,放置在墓碑前,與她做最後的道彆。
到最後,隻剩下爵言希和遲憶安。
遲憶安哭得腫脹的雙眼,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遞了過去,道:“這是小小托我轉交給你的,就是她事發的晚上。”
爵言希坐在墓碑旁,抬頭看了一眼遲憶安,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後,繼續看著墓碑上的人。
遲憶安回頭再看了一眼司徒小小的墓碑,又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小小,我到現在依然不相信,你是……真的離開了我,你會回來的對吧?”
爵言希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淺笑道:“你說我太壞了,你回來我就不壞了,不凶你,我也不對你大聲說話了,好不好,你回來……”
手指在那墓碑的相片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
小小,回來,不凶你了。
再也不對你壞了。
回來……
爵言希自言自語的一遍又一遍的無聲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