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憶安被他詭異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蹙著眉戒備地瞟他一眼,“看什麼?我說讓開你沒聽到?”
“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寧小二很怕她突然跑掉一樣。
遲憶安唇角抽了抽,這特麼想打人了。
個個都是奇葩!
“我上廁所,你這是要跟著我去,幫我脫褲子的節奏麼?”遲憶安狠狠剜了一眼寧小二。
“嗬嗬……”寧小二尷尬笑了兩聲,這就不用跟去吧,那還敢幫她脫褲子,穆總要是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才怪。
遲憶安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瞪著他,然後將堵在她麵前的男人狠狠推開。
礙著她的路。
寧小二看著遲憶安的背影,這女人啊,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生物,這遲小姐明明很愛他家總裁,就是不肯承認。
仿佛那時候哭得撕心裂肺的不是她一樣,哎……
寧小二撇了撇嘴,默默腹誹。
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又無聲歎息了一聲,他家總裁為嘛子就是這麼命苦呢。
真是的。
三天日後。
醫院晚上八點。
遲憶安坐在凳子上,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一瞬不瞬,這都過去三天,這男人到現在還沒醒來。
要不是這心電監護儀還顯示他的心跳跳動著,她還真以為他真的死去了呢。
都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還不醒呢。
他不醒,她就走不了,這麼多天她一直在醫院裡,吃喝拉撒睡都在醫院,連門都沒出去過。
再這樣下去,她要憋出病來了,真的。
要死的那種。
因為被那個寧小二那個坑人的貨套路了一番,跳進坑裡,出不來。
說什麼他家總栽愛死她了,說什麼那五年每天每夜都在想著她,一直說,死活不讓她離開醫院。
坑爹的貨!
害她這麼多天都沒敢打電話給她的心肝。
卵疼!
雙手托著腮幫子,抬起眼眸,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依舊沉睡,且安然恬靜,若不是全身插滿各種管子,看起來跟正常人差不多。
往他的臉湊了湊,再湊了湊,近距離的看著這個讓她恨過應該也是愛過的男人。
嗯。
愛過。
恨過。
現在好像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那麼愛了。
剛回國的時候,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抽他兩巴掌,捅他幾刀子,才能泄氣。
當年的事就像一個刺一樣橫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硬生生卡在中間,扒出來鮮血淋漓吞下去也是。
當初被他傷害,她對自己發誓要把他當仇人,不能再愛上,可現在看到他躺在手術室裡的時候,她的心又不爭氣的軟了……
剛剛認識的時候,兩人吵著鬨著好過,也有很多甜蜜的回憶,但現在不想再憶起。
其實恨一個人也很累,她真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上。
至於憶沐的存在她現在還不想告訴他,當初是他推她的,要不是子墨救她,恐怕那孩子早就不在了。
憶沐憶沐憶沐。
她中間的憶冠上他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