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夏的臉色因為男人承認，變了變。
真的是黎澤。
一方麵她希望是黎澤。
一方麵她又不希望眼前的男人是黎澤。
不希望是這樣的黎澤。
燕初夏沉默了。
黎澤直直的盯著她臉上忽閃而過的失落，他的心仿佛又墜入冰冷的湖水一樣。
讓他整顆心哇涼。
知道他是黎澤就那樣不高興？
反而還有一種嫌棄，她就那麼討厭他嗎？
黎澤鬆開燕初夏的手，坐到床沿邊上，卻沒有與她四目相對，反而是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兩人依舊沉默。
燕初夏注視著坐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她鼓起勇氣對他說道：“能把你的麵具拿下來嗎？”
“不可以！”結果，燕初夏剛開口說完，男人激動的厲聲拒絕道。
被男人驟然的大聲拒絕，燕初夏頓時有種被噎住了感覺。
那麼大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眼珠子一轉，看向他。
黎澤終於抬起頭來，盯著燕初夏，與她對視。
燕初夏看到，男人的眸子裡，閃著異樣的光芒，那眼神，不知道為何，看起來是那麼的陰寒可怖，讓她忍不住打了顫。
記憶中的黎澤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頓時覺得讓她有點後怕。
後背有一陣陰風吹過的錯覺。
男人冷笑一聲，他的唇角，始終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很冷很邪魅。
“黎……”燕初夏想叫他，可被他那可怖陰沉的眼神給嚇到了。
咽了咽口水。
男人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燕初夏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告訴自己。
眼前的男人是黎澤，是黎澤，是五年前會買蛋糕給她吃，會哄她開心的男人。
“……你不是想我摘下麵具嗎？我……摘下來給你看。”黎澤已經是用以前的聲音說話。
可是……語氣裡沒有任何的溫度。
燕初夏愣住了。
那他剛才為什麼那麼的反應，現在卻是這種情況。
讓她很詫異。
黎澤抬手緩緩地將臉上的麵具摘下，一點一點的露出原本他的樣貌。
燕初夏看著男人麵具一點點下移，卻發現他的臉上有一點很深很長的疤痕。
她捂著嘴巴，不敢相信。
怎麼會？
那疤痕看起來很恐怖，縫合的地方就像是蜈蚣一樣，扭曲不齊。
原本俊美的臉已經被那條疤痕所代替。
當他的整張臉展現在燕初夏眼前的時候，她捂著嘴巴不敢置信。
眼前的男人是黎澤，還是毀容的黎澤。
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麼，那臉上的疤痕是誰留下的。
那麼殘忍。
“很醜是嗎？”黎澤問她。
燕初夏搖了搖頭，喉嚨澀的說不出話來。
她有點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麵具下的臉是這樣的。
“黎澤……你的臉還疼嗎？”燕初夏哽咽的問道。
當時一定很疼吧，那疤痕足足有十公分那麼長。
從眼角差不多到下巴處。
黎澤望著她，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還在意他的對不對。
“不疼了，習慣了五年。”黎澤淡淡的說道，臉上的神情極冷極冷。
一說道這條傷疤，他的內心就想起了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