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咬著唇瓣。
一直咬著,沒感覺到疼痛的感覺。
心——真的痛。
“爵言希……要是我明天跟孩子一起死在手術台上呢?”燕初夏泛紅著眼眶,低聲呢喃道。
小小的身子一直緊緊蜷縮在被子裡。
想要找點安全感。
好冷。
好冷。
爵言希在聽到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臉色驚變,濃眉緊蹙,幾乎是咆哮出聲:“初夏!我說過了,如果你的身體能承受這個孩子,我都不會強行要你去打掉!”
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這次能不能聽我的話?我以後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語氣漸漸的軟了下來,想要勸勸她自願打掉這個孩子。
“聽我的?”
燕初夏笑了笑,笑得有些淒涼,“那我這次能不能聽我的?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就隻要這一次聽她的就好。
不管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這個孩子。
她隻是——想試一試而已。
或者對現在肚子裡的孩子特彆心有靈犀。
懷孕兩個月來,她很少嘔吐。
這個孩子不會折騰她,就像當初她懷念夕一樣。
很乖,很乖……
她隻是想賭一把。
又或者說,她說不定有這個孩子在能挺過去。
順利的生下這個孩子也說不一定呢。
凡事不能那麼早就下定論。
判這個孩子死刑,是不是?
燕初夏隻是想賭一把,哪怕是拿她的命去做賭注也不怕。
坐在床床邊的男人,蹙眉,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薄唇輕啟道:“你還是先睡吧,休息好,嗎,明天去做手術……”
說完這個話,爵言希覺得整個人都有氣無力了。
又或許說麻木了吧。
心也麻木了。
燕初夏冷冷的瞥他一眼,掀起被子躺下,翻個身背對著男人。
閉上眼。
其實她一直沒睡著,她知道男人沒走,那道炙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但她就是不想去理他。
真的看他一眼都帶著恨意的那種。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耗著。
一個躺在床上。
一個坐在床沿。
時間很快就到了淩晨十二點,爵言希整整看了她三個多小時。
一動不動的就這麼乾看著,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知道她沒睡。
也不說話。
突然。
‘咕嚕’一聲,她的肚子叫了一聲。
燕初夏咬著唇瓣,真是煩躁,遲不叫早不叫。
偏偏在這個時候叫,讓她情何以堪呢?
這會兒那貨還沒走。
“起床,吃點夜宵再睡。”他見她肚子叫也不動一下,終於靠過去,掀開被子將小女人整個抱了起來。
“不吃!”燕初夏懶懶的瞪男人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就算是餓了,她打算等一下自己偷偷下去找東西吃。
爵言希抱著她坐在床上,低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纖長的眼睫毛,冷硬的側臉和緊抿的唇瓣。
“剛才肚子叫得不是你?”他盯著她,口吻倒是聽不出半點生氣的痕跡。
燕初夏冷冷哼唧了一聲,白了一眼男人。
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