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蘇小姐,讓林染恢複了鎮定。
她抬頭看著高出她許多莫斯年,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被他捏住的手腕,很無辜:“莫先生還有事嗎?”
這副無辜的口吻,也像極了她。
明明是兩個人,兩張不同的臉,可莫斯年看著蘇顏的時候,沒有一刻不想起林染。
他注視著眼前的女人:“我說過,我會讓人送你。”
“不麻煩莫先生。”林染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脫口而出,“我未婚夫來接我了。”
“未婚夫?”莫斯年淡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林染矮下身,頭發擋住了莫斯年的視線,她趕緊用口型跟車裡的男人求救:“幫幫我,求你了。”
男人深深地望著她,忽然笑了,和煦如春風。
然後他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他走到了林染身旁,握住她被莫斯年捏住的那隻手,一寸寸收緊,慢慢將她的手腕,從莫斯年掌心抽出來。
“莫先生,我的人,我自己會照顧。”
莫斯年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幾秒,餘光掃過一旁的林染,眼眸深冷,似笑非笑:“我見過薄少的未婚妻,比她漂亮許多。”
薄少?
他姓薄……
林染腦中精光一瞬,久遠的記憶被喚醒。
“暮白?”她忍不住喊了一聲。
這是她高中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薄暮白。
不過高二那年暑假,他跟著家人去了國外。
如果說之前薄暮白隻是因為聲音熟悉,覺得這女人的小表情和林染有幾分相似,才幫她的話。
那麼現在,這一聲“暮白”無疑是在告訴他,他沒認錯人!
薄暮白緊緊攬著林染的肩膀,微笑著反問莫斯年:“我的私事,恐怕沒有和莫先生解釋的必要吧?”
似軟實硬的口氣。
說完,單手拉開車門,護著林染上車。
他客氣地跟莫斯年說了句:“告辭。”
自己坐上駕駛座,開車準備離開,但大門口的路被莫斯年的手下封死了。薄暮白按了兩聲喇叭。
那群黑衣保鏢一動不動,沒有莫斯年點頭,今天誰也別想出去。
薄暮白皺了眉,放下車窗:“莫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莫斯年沒開腔,他半邊臉陷在涼薄的月色裡,眼眸在暗處,整個人陰冷又俊美不可一世,令人難以捉摸。
薄暮白要下車和他理論,林染攔住他,低聲說:“我去。”
她知道莫斯年真狠起來,誰也不放在眼裡,薄暮白對上他隻有吃虧的份兒。沒必要,昔日舊友為了幫她,再引火燒身。
林染重新走到莫斯年跟前,平靜直視:“莫先生,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如果你不希望我再見小離,我可以保證以後絕不出現,能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嗎?”
他想怎麼樣?
莫斯年其實說不上來,他心裡有個聲音,一遍遍對他說,不能就這樣放她走。可攔下她,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