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被青禾送到了酒店一樓,她剛想說聲“謝謝”,青禾已經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冷美人向來行事做派都不拘小節,但現在這背影莫名看上去帶著點敵意……
林染不是什麼傻白甜,她知道青禾對她冷淡的原因,隻覺得有點好笑。
就為了剛剛陸南青那止痛的一抱還真沒必要。
林染找前台借到了合適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一開機,立即給莫斯年打了通電話,鈴響了半聲,那邊就接了。
她搶先解釋:“聲明一下,我剛剛沒有掛你電話,是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莫斯年的嗓音低沉醇厚,聽不出什麼情緒,隻說:“出來。”
這麼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林染收起手機,轉身走出了酒店大門。
莫斯年的車就停在路邊,他人不在車上,頎長清雋的身影靜默地站在車前,深邃的眉眼沉鬱得令人膽顫。
林染走近了才發現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像是急匆匆趕來的,素來一絲不苟的頭發有點亂,襯衣領口扯開了,那張冷俊的臉上更是嚴霜覆蓋,甚至有些隱隱的狼狽和慌亂。
“那個秦司廷他……”
林染剛一開口,就被他直接按進了懷裡,他衣襟裡裝了滿懷清冷,連他的體溫都淡去了,凍得林染打了個激靈,伸手去推他,而這男人跟一座大山一樣紋絲不動。
他抱得那樣緊,是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勒進血肉裡。
在聽見秦司廷電話裡說她追著陸南青跑了的時候,他是有殺人的衝動,從沒有那一刻那麼後悔,沒乾脆利落地弄死陸南青……
“莫斯年!”
就在林染被他勒得快穿不過起來的時候,這男人終於鬆開她了。他抓著她的胳膊,臉色陰沉地將她塞進車裡,而後,利落乾脆地鎖上了車門,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都不給她。
其實林染也沒想要逃跑。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問:“秦司廷沒事吧?”
說到底人家當時也是想保護她。
“你覺得呢?”
莫斯年麵色不善地看她一眼,她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彆的男人?
林染自言自語道:“他那種變態,肯定能應付那種場麵……”
“閉嘴!”他耐心終於告罄,壓下心頭洶湧的妒怒,儘量口吻平靜地問她,“傷著沒有?”
她搖頭,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藏了藏,卻被他捉住。她人瘦,兩個手腕不堪他一握,捋起袖子,雪白的皮膚上兩塊醒目的淤青。
他皺了皺眉,把她留在車上,林染看著他穿過馬路,走進對麵的藥房,過了一會兒出來,手裡拿著瓶活血化瘀的藥酒。
她看著那個男人一身清冷沉寂,穿過吵鬨的街頭,朝她走來,心頭泛起一絲異樣,很快消弭無蹤。
莫斯年上了車,沒看她,薄唇吐字,冷冰冰地:“手。”
她乖乖把手伸過去。
他垂首斂目替她擦藥。
林染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從深闊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滑向弧度優美的薄唇……這男人倒是真養眼。
她窩在座椅上,神色倦懶,眼眸卻很深,直勾勾地看著他:“你早知道是不是?”
他早就知道今晚在國影慶典上會發生意外,所以才會安排秦司廷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