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在車裡等著莫斯年出來。
剛下樓上車,莫斯年突然說他要去趟洗手間,就顧自重新進去了。
他帶出來的女伴韓恩秀就坐在後座。
莫斯年一走,她就收起了臉上嬌嬌柔柔的笑意,挑起柳眉從後視鏡裡看了林染一眼,酸諷地開腔道:“這不是林總嗎?改行出來賣了?”
林染冷笑:“陪著喝酒的人是你。韓小姐最好搞清楚。”
“對,你連陪喝酒的資格都沒有。”韓恩秀不緊不慢地點了根煙。
就莫斯年剛剛對她那個態度,在韓恩秀看來她還不如個出來賣的。
林染懶得和她浪費口水。
又等了五分鐘,莫斯年出來了,他外套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一身酒氣,一上車就閉了眼睛。韓恩秀很自覺地朝他懷裡靠去。
莫斯年抬了抬眼皮,看向懷裡人,黑眸一瞬間冷冽無比,韓恩秀被嚇了一大跳,但至少一瞬,他又恢複了剛才那副鬆散的模樣,像逗弄寵物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叫什麼名字?”
韓恩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連她叫什麼都沒記過。
“韓恩秀。”
“好聽。”他撫摸著女人柔軟微卷的栗色長發,眼角餘光瞥了眼前排開車的那個沉默背影。
林染那頭漂亮的黑色長發被他惡劣的燒斷了一大截,看上去不倫不類。
他對她是真壞。
但他還可以更壞一些,因為她似乎不記疼,
“小玫瑰,送我回公寓,今晚你自己找地方住。”莫斯年說完再度合上了眼皮。
韓恩秀臉上得意之色更甚。
林染從頭到尾都很安靜,把車開到了錦南公寓,但她卻沒走,跟著一塊下車進門。
沒等莫斯年說話,韓恩秀先開口了,也諷刺地喊她:“玫瑰小姐,聽不懂人話嗎?莫先生說了讓你今晚自己找地方住。”
林染理都沒理她,看著莫斯年:“你胃不好,我煮一碗醒酒湯,熬點粥就走。你吃完了再睡。”
莫斯年看了她兩眼,勾了勾嘴角,任誰都看得出那笑意裡的不屑。
林染隻當看不見,轉身去廚房熟練地係上圍裙,準備醒酒湯。
她的背影落在韓恩秀眼裡,惹得她厭惡鄙夷地皺起眉。
這女人是真聽不懂人話還是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了?
趁著莫斯年上樓洗澡的空擋,韓恩秀換上了早就準備好隨身帶的低胸睡衣,走到林染麵前:傲慢地微笑道:“玫瑰小姐,我換下來的衣服你順便洗了烘乾吧,我明天要穿。”
林染關小火,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我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好走人。”
韓恩秀表情一變,有些獰色,旋即又笑了起來:“你搞不清楚狀況嗎?趕我走?是莫先生留的我……”
“他隻是讓我送他回家,不包括你。我已經幫你叫了車。”
韓恩秀眼角餘光撇過樓上臥室的房門,暗自翹了翹嘴角,突然作勢要去掀她熬粥的盅,林染下意識地去攔,韓恩秀看準機會,另一隻手狠狠朝著她臉上甩過去。
“啪——”
這一耳光極用力,林染半邊臉被扇腫了,手也被盅壁燙傷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