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關鍵,重點是水龍頭旁邊橫生的雜草。
昨晚阿蠻叮囑過她,這裡麵有一類草有毒,碰到皮膚過幾分鐘就會導致發癢發紅,接著那一塊都會腫起來……
林染洗乾淨臉,又去準備早餐。
坦布冷颼颼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倒是雲梟臨時被人叫走了。
林染心裡暗自鬆了口氣,但雲梟臨走前看她那一眼還是令她心裡發怵,她低頭避開,藏起眼裡的冷光,這副模樣更容易被人理解為害怕而非心虛。
坦布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踹了林染一腳,催她快點。
林染端著早餐跟在坦布後頭,第三次踏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牢。
莫斯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原本白皙的膚色不見天日,愈發蒼白近乎透明。
即便虛弱成這樣,他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的瞬間,隨著漆黑幽邃的深眸一同蘇醒的,是男人身上那強大清冷的氣場,暴卷肆虐。
坦布就站在林染身後幾米之外,
這次,坦布沒有跟進來,他站在外麵看著,讓林染一個人來送飯。
“滾。”莫斯年冷漠依舊
林染背對著坦布,眼神是自由的,她知道他能懂她的意思,用眼神求他,求他吃點東西,求他活著。
然而莫斯年像是完全沒懂她的意思似的,不耐煩地皺了下眉,輕闔上眼皮。
林染急了,伸手輕輕拉他的袖口。
這些舉動,都被坦布看在眼裡。
莫斯年再度掀起眼皮,神色更冷,林染自己先吃了一口,示意他這食物裡沒毒。
然後她眼巴巴地把碗往他跟前湊,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結果飯碗差點被莫斯年一把掀翻。
他必須得吃東西,但她送過來的,他怎麼能碰?
稍有不慎,惹得雲梟那些人懷疑起來……莫斯年不敢想後果。
他孤身一人在這裡,無畏無懼。
可她在,他就不得不考慮更多。
在這樣驚險,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的險境裡,林染也在絞儘腦汁的想,該怎麼演才能更合情合理地打動莫斯年這樣一個男人……還能不讓他們起疑心?
林染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磕著頭求他吃東西。
莫斯年冰山臉麵無表情,半點動容都沒有。
坦布換了個角度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津津有味。
一個女人要求男人,要麼下跪磕頭示弱,要麼脫衣上床色誘,這啞巴是傻。
不過她這麼磕頭,哭得梨花帶雨,莫斯年半點惻隱之心都沒有,他們倆應該真沒什麼關係吧?思慮至此,坦布不由得瞥了眼安裝在天花板夾層角落裡的攝像頭。
這是雲梟昨晚安排人裝上的。
視角清晰無誤地對準床的方向,能把莫斯年和林染的一舉一動清楚記錄下來。
無論林染怎麼求,莫斯年始終無動於衷。
一個缺乏同理心的男人,不會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的眼淚動容。
林染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落在旁邊小方桌的紙筆上。
這是他們為莫斯年準備的。
但他不開口,更不會願意寫點什麼,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林染抓起紙筆,刻意改變了自己以往的字跡,看似認真卻寫的歪歪扭扭,像小學生的字跡。她埋頭寫了兩行,把紙推到了莫斯年麵前。
莫斯年掃了一眼,眸光微頓,在坦布眼裡,這是莫斯年頭一次用正眼去看這個啞巴。
他不由得好奇紙上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