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曆山作為天道盟的理事人,這些年欺上瞞下乾的事不少,他壓根不記得風行奕這號人是因為什麼被自己關進來的。
而眼下,這也不是重點。
“關理事。”林染已經到了跟前,笑眯眯地,“你抓我進來的時候說過什麼,沒忘記吧?”
跟著一塊來的還有夏侯君,此時撚著胡須,跟林染一唱一和:“關理事要是記不起來了,老朽可以替你複述一遍。”
至於馮明全和鶴陸兩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想當個透明人,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關曆山手骨捏得哢噠作響。
“我隻是擔心主上的安危,寧可錯殺,不想放過!就算我魯莽了些,又如何?”
嗬……林染暗暗挑眉,這是打定主意不要臉了。
她正想懟這個王八蛋,忽然肩頭一沉,猶帶男人體溫的大衣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她回頭就看見莫斯年俊美無儔的側臉,輪廓清冷分明,線條精美得宛若雕塑。
“關曆山…”他緩緩抬起眼皮,目光如寒月冷霜,冰凍三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以下犯上,試圖覦位,從今天起,免掉理事的職位。鶴理事,查清他在位期間是否有以權謀私的行徑,再另行處理。”
鶴陸秉著呼吸應聲:“是。”
關曆山還陷在震驚中。
莫斯年竟然廢了自己??
關曆山如遭雷劈,壓在心頭的積怨一發不可收拾,他怒不可遏地喝道:“莫斯年,如果當年沒有我,你以為你一個毛頭小子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如今就為了這麼個女人,要廢了我??我告訴你,老子不服!”
的確,關曆山在天道盟的地位非同小可,真要說他有什麼過失,從麵上來看,真正得罪了莫斯年的也隻有關林染這一條。
可林染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莫斯年就要廢掉關曆山,說出去很難服眾。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馮明全有唇亡齒寒的警惕,忍不住出聲替關曆山求情:“主上,就算關兄有錯,也罪不至此……”
“罪不至此?”‘’
莫斯年冷淡一眼橫掃過去。
馮明全腿肚子都在發抖,硬著頭皮:“的確……罪不至此。主上要真的廢了關理事,恐怕不能服眾。”
林染聞言有些好奇地追問:“哦?那請問馮理事,如果加上一條蓄意謀害主上的罪名,廢了他能不能服眾?”
莫斯年垂眸看了眼麵前的小女人,摸不透她的意圖,但心知她不會無緣無故插話。他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給他準備了什麼驚喜。
蓄意謀害主上這個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馮明全有些震驚,但見林染仍然認真地望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這才沉聲道:“蓄意謀害主上者,按照天道盟的內部規矩,不留全屍。”
關曆山此時臉色發青。
難道他在病房裡動手的時候,莫斯年就已經清醒了?
不,不可能!
如果莫斯年那時候就已經清醒了,自己絕對活不到現在。
而且他肯定醫院走廊那一層沒有監控,病房裡也沒有,原來的監控攝像頭都被他親自派人拆掉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林染這個小賤人又被關在牢裡,她不可能有證據!
多半是這小妮子在信口胡謅,想嚇唬他罷了。
想到這兒,關曆山放下心來,冷笑道:“林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有主上做靠山,你就能亂冤枉人?”
林染淡淡笑了,挑眉斜睨他一眼:“我冤枉你又怎麼樣?哪條法律規定,隻準你冤枉人,不準別人冤枉你?”